两个典史对视一眼,留下一个瘦瘦的青年,脸上挂着笑“大人一路辛苦了,我叫阿甲,那个叫阿丁,大人跟我来。”
“我们这地方偏,好多年没有县太爷了,当差的也只有我们两个,招待不周县太爷见谅啊!”
好一封提前的免责申明,贺州走过三道门进到知府内院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内院只有最偏僻的客房收拾了出来,本来他还以为是为怀里的青年找到的住处,偏一点就算了。
当他收拾好顺着来时路去了正屋,一推门满满的杂物堆积在一起,有一间房甚至一推开就有一只花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甲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用竹子做的扫把把他往外赶,贺州是见识少但也不是傻子。
这几间房虽说堆满杂物,但是连灰尘都没有,门前还留着拖拽的痕迹,估计是知道他要来刚刚把屋子填满的。
那间偏僻的客房是留给他的!
这样一搞贺州叛逆性反而上来了,他还非留下来不可了!
他挥挥衣袖面色不变,语气沉了下来“抽空把这些都收拾出来,还有县里有没有画师给屋里地那个画个告示,我在路上见他受伤带回来的。”
阿甲竖立着扫帚不动,思索了片刻连连摇头“太爷,那人怕不是我们县的,我都不记的他,咱就别浪费那个时间了。”
“太爷,大夫来了。”阿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笑呵呵的望着他。
贺州皱着眉眼底的烦躁更重了,不是说古代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吗?这哥俩?
他有一肚子气发不出来,说的太过了又怕得罪人这荒山野岭的,也只能憋着火带入去偏房。
小院里阿丁阿甲两人凑在一块与贺州大眼瞪小眼,两个滑头毫不掩饰的套话打听家世。
贺州只是含糊着回答,光凭原主都快饿死街头了也能看出原主的家世了,眼见他不回答二人的态度也是逐渐变冷,丝毫不把这个县太爷放眼里。
大夫过了不久就出来了,径直走到贺州面前“他是大人带来的?瞧着不是我们这的人,也算是命大只是皮外伤,摔得时候脑袋撞了一下晕了过去,抓几副安神药就好了。”
“嗯,知道了。”贺州点头答应。
大夫没有要走地意思,站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大人,您看这抓药的钱……”
贺州抬头看了看把自己剩下的碎银都拿了出来,像白衣男穿得那么好,想必也不会少了自己这些吧。
虽是这么说他还是留下一些碎银,以防万一。
大夫拿了钱也不停留,转身就走了,阿甲和阿丁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贺州只觉得地头疼,干脆也进了屋里,不过一会外面的讨论声打了一些。
“长得一副凶狠样,原来是只纸老虎啊?”
“估计没塞钱不然怎么来我们这了,哎!小六你猜他几日走……”
“我赌……八日……”
断断续续的话让贺州发了火,委屈和怒气一起涌上心头,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官职。
环顾四周连个能出气的摔的东西都没有,窄小的房间摆着只有一张床,破旧的茶桌和柜子。
唯一的一张床还被一个伤员占了,他也只能搬个凳子趴在床边,迷迷糊糊的竟也睡着了。
梦里他想着现代生活,最后的一幕定格在他抱着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冲出火场,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恍惚了。
尖锐的急救声,人群的呐喊,好像有人在他手上接过了小孩,贺州好像用上帝视角看自己,他倒在地上有救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
“醒醒……醒醒……坚持住……不要睡……醒醒……”
声音不断放大好似就在耳边,模糊不清的声音逐渐清晰。
贺州迷糊的睁开眼,天才蒙蒙亮身上也睡得不舒服,腰和脖子都好酸,是受伤的青年把他叫了起来。
一双乌黑的桃花眼直直的看着他,没有半分情绪。
“你醒了?你等着我去看看有没有烧好的水。”贺州迷糊的站了起来,他记得电视剧里受伤醒来的人一般都要喝水。
他摸着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面多出来两根蜡烛,摆上了茶具和药包,他提起茶壶晃了晃里面水是满得。
“凉的你介意吗?”
“没事。”
断断两个字在贺州脑子里过了一边,他点点头把茶壶提了过去,顺手捏了个杯子。
青年慢条斯理的喝着水,清秀的脸上显露着病气,黑色长发散落在肩处,透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谢谢仁兄,我叫谢寻之。”
贺州蒙了一会才回答“贺州,我是刚刚上任的县令,公子是荠兰本县人吗?”
“大概率不是,我是怎么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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