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返回屋子里时阿玉已经咬着糖人继续抄录人名册了。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不咬笔杆子了。
萧珩心中宽慰不少,绷着脸重新在她旁边坐下。
就这样,一人埋头抄录名册,一人垂首处理政务,倒也和谐的过了几日。
这天,阿玉如往常一样来到华文阁干活,可等了半天都没见萧珩过来,一直到晌午的时候侍候在门外的宫女给她送来饭食,可仍旧不见萧珩。
阿玉接过食盒向宫女道了谢,忍不住问:“今日萧大人怎么没有来?”
宫女:“奴婢不知。”
阿玉便也不再多问,她拎着食盒返回室内,今日的饭菜依旧是家常小炒,一看就是刘伯做的,只是不同的是饭盒第二层除了一碗冬瓜莴笋汤外多了两根糖人,精致小巧的糖人躺在盒子里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说来奇怪,自从阿玉说了一次糖人的嘴巴歪后萧珩再给她带糖人那必定是端端正正,玲珑精致的,再也没有一个是做的眼斜鼻子歪的,糖人太过于精致,搞得阿玉都舍不得吃了,连连夸赞刘伯技艺大为长进。
萧珩每每听到她对刘伯的夸赞都会冷哼一声,那是,他天天晚上熬大夜做的,能不精致吗?
只不过阿玉不知情罢了。
这边阿玉吃着饭,心中却没来由的一阵落寞,不过很快就将之抛掷脑后了,她一个人到底是自在不少,就连人名册也比之前写的快了许多,小半天的时间她便完成了整部人名册。
与此同时,一处荒凉假山内。
萧珩一身白衣隐在假山石壁上,洁白的袍衫落了不少灰,他颦眉拂去灰尘,颇为不满的看向对面石壁的玄衣青年:“你就不能选个好点的地方吗?”
玄衣青年叼着一根草叶,笑嘻嘻道:“我又不和你谈情说爱,干嘛费那个心思给你找个花前月下的洞天福地?”
“薛仲怀!!”
玄衣少年见他变了脸色,忙道:“好好好!我不闹了,你看你这人一点不经逗。”
萧珩:“说正事。”
薛仲怀虽然平日里没个正形,不过论起紧要事来还是正经不少,他看了一眼四周,这才低声道:“太后要在生辰宴当夜——”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续道,“弑君!”
“消息可靠吗?”
“自从太后置凤椅与陛下同朝开始,我便按你所说留了眼线安插在太后身边,此人乃我心腹,消息绝对可靠,据他所报,太后命负责宴饮的一个庖厨在陛下酒壶里投毒,我昨夜夜擒了那个厨子,本来还想着怎么威逼他将投毒一事悉数告知于我,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故意卖关子,萧珩懒得配合他,只沉声道:“有话就说。”
薛仲怀撇撇嘴,道:“他吓得直哆嗦,说‘吾闻杀天子者身当癞’,他说他不敢投毒,还求我救他全家性命。”
“太后威胁他说生辰宴当日工部宋尚明会送一批新制的器皿到御膳房,届时会有一只特制的酒壶混在里面,宋尚明会在那个时候把毒药交给他,他只需找个时机把毒药投进去即可。”
“据他所说,那只酒壶有机扣,到时会有另外的人按下机扣将毒药倒进去,我问他可知另一个是谁,他说不知道。他还说要是他未照做太后便会要了他全家性命。”
薛仲怀啐了一口:“这老妖婆,居然还留了一手!真是歹毒!”
萧珩颦眉沉思几许,说:“你让那个厨子就按照太后的吩咐照做即可,另外你派人暗中保护他的家人,勿让歹人害他全家性命。”
“那投毒一事该如何?”
“我今日回去后会给陛下写一封密信,你届时找机会交给王显,他每日都要给陛下请脉,你让他找个机会把密信交与陛下。”
萧珩顿了顿,又续道:“就说信是你写的,不必提及我。”
薛仲怀颦眉:“你为何不找机会直接给陛下,反倒绕这么大个圈子?”
“我虽假意奉承太后,可她也未必尽信于我,若我与陛下私交甚密,势必引起她的怀疑,王显本就每日给陛下请脉,由他送信再合适不过。”
“那你又为何让我谎称信是我写的,本就是护君的正义之举,此等功劳却拱手他人?”
“王显不信我,陛下也未必信我。”
“我说萧容瑛,你这个人真的是别扭,从你护送陛下回宫开始做事就让人捉摸不透,为何不坦率一些呢?”
萧珩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沉默着。
薛仲怀直直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半晌后,白袍男子才抬起头看向薛仲怀,一双凤眼似是凝了万年玄冰:“我不相信任何人,无需多做辩驳。”
薛仲怀眼里腾起一股怒气,甩手道:“你这人!不和你多说了,我走了!”
他走以后萧珩在假山附近停留了半晌,确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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