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遂宁检查完毕,没有在岱雪身上发现皮肤护甲的安装痕迹。这种护甲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可以紧密贴合皮肤而不影响透气排汗,在人体受枪击时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安装维护的价格也不贵,因而深受雇佣兵们的青睐。岱雪身上安装了很多提高杀伤力的进攻型战斗义体,却没有安装皮肤护甲。
作为观察记录过载病人症状和义体植入情况的研究者,简遂宁善于通过植入体大概分析患者的行为模式和习惯。眼前这家伙显然是一个少见的标准战斗狂,只攻不防不知是因为艺高人胆大,还是别的原因。
“难怪要上拘束带。”简遂宁略带同情地看了岱雪一眼,尽管里察说过岱雪脑部受损,但简遂宁还是先重新检查了岱雪的全身,确定过载没有影响其他部位。
即便没装皮肤护甲,岱雪身上植入的义体量也相当饱和。“患者五天前在二所附近的街区被发现,当时已经昏迷,体表无外伤;带回二所扫描检查时恢复意识,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然后就被用上了麻醉剂,甚至还有……这是肌松药吧?”简遂宁继续浏览病患记录,“仅凭义体植入饱和和情绪不稳定就判断为过载,这样强行控制起来,未免有些武断了。”
她继续扫描岱雪的脑部。对方的脑机插件已经卸除干净,□□原装的中枢神经也没有受损的迹象。简遂宁沉思一阵,用里察的名义为岱雪申请了脑部细胞及分子水平的生化检查。之后她开始进行症状观测的最后一项,即脑机残留数据的深度检查。
这个时代的脑机作为最早推广使用的一种义体,本意是为实现人与越来越多的电子设备的快速交互。现在的脑机功能繁多,基本功能仍是设备无线操作和数据便捷传输,黑客在一些脑机插件的辅助下破解电子设备的防护,一部分享受高端服务的人甚至将脑机作为记忆备份使用。岱雪的头部没有外伤,身体也无疾病,昏迷的原因很可能是异常的脑机链接。
“这些如果都没有问题,那就可以断言她其实是个健康人,然后说服老板放人了。”
简遂宁是如此盘算的。等检验科的同事带着仪器来到,她便离开观察室到走廊上去。
“老板,是你在负责岱雪的用药吗?”简遂宁敲响里察办公室的门。
“是我。怎么了?”里察在一众下属面前总是一副慈爱近于纵容的长者模样。
“她的脑部活动太弱了,这样监测结果误差会增大,而且这样使用麻醉剂,就算浓度一直在安全范围,对过载的大脑会产生什么影响也是我们没法预测的吧?”
里察微笑:“观察麻醉剂会对过载的大脑产生什么影响,这也是我们要研究的课题。如果是出于误差的考虑……那你酌情减量也可以,把用量变动留记录。”
“了解。”
里察的一些习惯非常古典,二所还在坚持使用针头和输液瓶的寥寥几位中就有他。理论上药物用量都被严格记录,但瓶子里药物的浓度并未受到直接的监管和检测。简遂宁无意拆穿什么,她接入用药平台,在程序内输入新的麻醉剂用量。二所所有有用药需求的观察室统一接入用药平台,药物需求经过平台核查后,按照录入需求配制的药物像自来水一样进入相应观察室的管线,只需连接一次性输液管就可以为患者用药。整个输液过程会受到实时监管并记录留档。拥有相应核查资质的药剂师还会随时手动抽检。
简遂宁把输液瓶换成平台管线,坐下来等待检验科给出结果。出于安全考量,二所的研究员不会像外界的大部分人那样直接进行脑机互联来传输数据,而是通过一个连入二所工作网络的插件来完成检查。在检查的最后,简遂宁手动断开工作网络,把所用插件刚获取的数据清除干净。
那张一贯淡漠的脸上出现了怪异的表情。简遂宁亲近的人不多,很少有人看得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观察室维持了几个小时的静默,直到负责抽检的药剂师来敲门。
“这间观察室登记的研究员应该是里察先生,你是谁?”药剂师的义眼闪了闪,他在看到简遂宁时迅速调阅了责任名单,“给药的权限也是他的,他把权限给别人用?”
“我叫简遂宁,代他的班,用量是老板亲自看过的。”简遂宁熟门熟路地使用二所临时工的通用话术,一副点头哈腰的语气。
“你不是正式研究员吧,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里察先生总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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