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娇姐家的螺丝粉铺是开了十几年的老店了,前几年更换了铺子的牌匾,口味也从原先的淡口变成偏酸辣口儿。
菜小桃忙着办案子不回酒楼吃饭的时候,经常和老赵老李他们几个去铺里光顾生意。
只是谁也没想到,螺蛳粉铺子那个表面上和气大方的老板娘姜娇竟然和县里臭名昭著的街溜子马鸣私下里暗通沟渠,捏着这个咽喉,菜小桃就不信撬不开马鸣的嘴。
粉不臭,酸笋也脆滑爽口,最属惊艳的就是里面的虎皮鸡鸭爪和猪蹄儿,而且老娇姐家卖螺蛳粉还有个规矩,只要顾客买二两粉加一份虎皮猪蹄儿,就外送一份正宗的南沙臭豆腐。
菜小桃嘴里熏人的蒜味儿还没散,另一只碗里臭豆腐的怪味儿就飘了出来。
她透过观察室里的单面玻璃看向马鸣。
一句话,死猪不怕开水烫。
菜小桃哈了两口气,端着一碗粉一碗臭豆腐悠哉悠哉地走进了审讯室。
马鸣早已经饿得胃里直冒酸水,他强撑硬撑,发誓绝对不能让那帮子警察看出一丁点儿示弱的迹象。
味道太冲了,他瞥了菜小桃一眼,表情显得不耐烦。
局里本来是规定对被审讯人员正常提供餐食,但是昨天后勤部的厨师李红喜把做饭的大锅给铲坏了,就连把局里当成第二个家的老局长也饿了顿肚子。
这样正好,菜小桃顺水推舟,先消磨消磨马鸣的意志,但她觉得单单一个姜娇还不够。
昨儿个,为了以防万一,她让正在桃花庄派出所出任务的“丫头饭”汤饭再花点时间,到马鸣的老家仔细打听他的底细。
汤饭很快就把消息传了回来。
马鸣的父亲马信天瘫在床上一年多,唯一的儿子马鸣没什么出息,告诉家里是在外地做生意,但实际上好几年没拿钱回家不说,还把老头的棺材本都给卷走了。
前几年新娶的儿媳妇连马鸣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家里没有了顶梁柱,公公和媳妇住在一个屋头下,村里那些牙缝漏气的老头老太就免不得说些风凉话。
婶子们偷偷告诉了汤饭一个几乎是众所周知的秘密,马鸣其实是和他的亲堂嫂私奔了。
原来这个姜娇从小和马鸣一起长大,但马鸣家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姜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嫁给马鸣那个吃红卡片的堂兄,没过几年消停日子,姜娇就和马鸣跑到了县城,谁都没想到,这个姜娇又搭上个家里做螺蛳粉买卖的男人,把马鸣给甩了。
原来马鸣和姜娇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菜小桃用筷子夹起粉里的卤猪蹄儿,香软的浮皮香味辗转在唇齿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她使力嘬了一口粉,激得马鸣假装打呼起噜,坐在椅子上跟只刺猬一样浑身刺挠起来。
菜小桃一直在观察马鸣的表情,瞥见他的眉头皱了两下,显然已经是不耐烦到极致,她才出声。
“听说你是桃花庄人,嚼嚼嚼,那地方我熟啊! 这两年庄子里的年轻人都去外地务工了吧,除了一些守着村子的老人,也没留下什么年轻人了,嚼嚼......”
马鸣不说话,菜小桃也不着急,又夹了一块子香喷喷的酸笋放进嘴里。
“唉,你吃过老娇姐家的螺蛳粉没,我听说这家铺子的老板娘和你是同乡?哎呦,虽说只是从乡下搬到了县里,但出门在外,能有个同乡照应,做很多事儿都能轻快许多,你说是不是?”
马鸣闻言,暴露在额头上的几根青筋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两下,菜小桃刚要继续开口,就见刚刚还怠懒无赖的马鸣拍着桌子叫骂起来。
“你他妈的!臭婊子!你想说什么!昂?你以为你穿上一身狗皮就变成济世救人的活菩萨了是不是?你他妈的给我等着,等我出去,非得搞死你,臭婊子!”
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让菜小桃低下头,她的嘴角暗暗挑起,用筷子慢吞吞地捡出碗里的几只螺蛳壳后,继续下面的话。
“好了,骂完了吧,骂吧骂吧,不骂出来的话,心就脏了。”
菜小桃放下筷子,从桌子上的一对资料里抽出老娇姐螺蛳粉铺老板娘姜娇的照片,在掌心里把玩。
“桃花庄漓水村的老村长马信天不晓得你认不认识,去年,县里召开的县优秀村干部表彰大会还有他呢,是个老知识分子,祖上还出过进士,书香世家啊......”
马鸣意识到自己的谩骂并不能让菜小桃停下来后,他索性捂起自己的耳朵。
菜小桃想说什么,他也都明白,任何人都不想让自己心底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被人拿出来,再被摊开。
“这个马信天的妻子是旧时代地主家的小闺女,是个又能拿得起针线又会识文断字的女子,可惜薄命,为马村长生下一个儿子后不多久就出了意外去世,啧啧,这马村长该是对儿子寄予厚望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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