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高风怒号,日子一晃十五号。
比赛观众兼选手陪练南宫问大概是看出了我这俩月一直在憋着口闷醋,在启程前几天找了个借口先行一步,没再当我俩这趟路的电灯泡。我把小本本上记他的那页不计前嫌爽快撕掉,和宋侯爷俩人一马一路缠缠绵绵,顺利到站珠峰之下。
这珠峰远比完达山巍峨得多,但吃了山势险峻位置偏僻的亏,方圆几里荒无人烟。山脚下我一打眼看过去有个小几百号人,其中各门派弟子居多,歪歪扭扭地排成了一条长阵直铺向远郊。边上分发茶水的大娘说想要上山观战的人不管来历都得经实名认证后才能分批入场,有参赛资格的人则不必,过去了亮名身份自有人接应。
我和宋砚逮了个得闲小哥交出上官铁柱的邀请函,果不其然验证通过直接放行。
“盟主一早就嘱咐了侯爷要来,让我等好生接待不得怠慢。”小哥引着我俩走上台阶,不愧能干这迎宾的活说话那叫一个嘴甜,“侯爷还不知道吧?这些千里迢迢赶过来的人当中,有好些人是奔着您来的。”
我被脚下支楞八翘的野生台阶绊了个趔趄:“这是为啥?”
小哥笑着扶我一把:“十五年前,宋大将军的‘天下第一刀’惊艳武林,多少人因为无缘目睹将军风采而憾恨不已。如今听说了侯爷肯赏光,就是移山填海也要非来不可。”
宋砚礼貌笑笑:“怕是要让各路英雄失望了,家父的刀,再过十五年我也难以望其项背。”
那小哥顺着他的话道:“侯爷实在过谦,今年的‘天下第一’是谁我不晓得,但这‘天下第二刀’,必定非您莫属。”
这论剑十五年才办一回,我放眼四周,这山头指定也是十五年才像模像样地收拾一回。花草树木啥的也就算了,不过这路我是实在是忍不了一点儿——也不知道上次翻修是哪个纪元的事,我脚下爬过的台阶节节都是坑坑洼洼,高的矮的方的圆的群魔乱舞,分布规律就是毫无规律。鉴于场合特殊我也不好撒娇让宋侯爷背,只得央求着靠边歇歇。
后头的一波进场观众不多会儿跟了上来,我坐在地上擦着汗,冷不防看见了一个熟人。
“那个人是……”我的右眼皮直跳,“是左丘乒乓?”
他姥爷的每次看见他都没好事。
“不错,是他。”小哥慢悠悠说,“今天过来的人,除了为了侯爷外,还有就是为着宝典来的。”
宋砚和我异口同声:“《菜花宝典》?”
小哥略有惊讶:“二位不知道吗?宝典分为上下两卷,上卷已经教左丘乒乓给烧了,剩下的下卷在北厂叛徒南宫问手里。一直以来,明里暗里追查南宫问的人可没歇着。”
“……”
要是他不说我都快要忘了还有《菜花宝典》这么个坑人玩意,兜兜转转一圈回来,还是没甩掉。
我无奈道:“所以,左丘乒乓他们都知道南宫问也来珠峰了?”
小哥点头:“南宫问最近不躲不藏招摇过市,想不知道都难。”
“……”
没一个省心的。
宋砚看出来我高低还得再坐上好一会儿:“时间还早,我稍晚一点儿再上去。山下事多,公子先去忙吧。”
于是小哥也不再客套:“那好。上官盟主他们一直在山顶,侯爷自便就是。”
目送着小哥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弯处,宋砚也蹲了下来。
我瞅瞅他:“呼……我歇好了,咱接着走吧。嗯?你干啥?”
“接着走啊,这才刚过山腰。”他单向屏蔽了来来往往的客流,话不多说捞过我的胳膊腿往身后一背,甚至还颠了两下,“要是知道这路这么难走,在山下我就该背着你了。”
加上我这一百好几的负重宋侯爷依旧脚步轻盈行走如风,越往上走越少见人。我本来以为他得带我一口气登顶,不想途中突然有人招呼了一声我俩的大名——继左丘乒乓之后又偶遇了个真正意义上的大熟人。
柳岸。
(168)
片刻后,我们仨在一间亭子里落座。
原本我和宋砚都没注意到他,是他一个人坐在这临风赏景,不经意间瞅见了我俩。这次碰上面纯属巧合,不过大半个江湖的人物今天都在这珠峰上,这么算的话这巧合倒是也在意料之内。
“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长公主没说什么,只是陛下到现在还在伤心着。”柳岸的眉头微微蹙着,看向我俩的神色却颇为欣慰,“瞧我,难得见面说这个干什么……最近怎么样?西州偏远,方方面面大不如京城,你们可还适应?”
我看见他就犯怵的毛病已经不医而愈了:“都好都好,劳柳公子挂记。”
宋砚默认了我的回答:“数月前长公主说派了柳兄去百雀岭剿匪,之后就没再听过你的消息。”
“剿什么匪,不过也是闹剧一场罢了。”说到这柳岸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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