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是说了么,宁王追上令尊他们的时候表哥的人也赶过来救场了。你放宽心就好,京城还有表哥,他会保护好姚铮。”宋砚安慰着我说,“你如果还是担心,等过几个月,最晚年底,我带你回京城一趟。”
我把眼眶子里打转的泪水眨回去:“真的吗?”
他轻声细语道:“真的。到那时你要是还想把他绑回家,我帮你绑。”
有了宋侯爷这几句话我那阴雨蒙蒙的小心情忽忽悠悠逐渐转晴。不只是姚铮,还有大瓶子,我走这些天也不知道她那边咋样,这阵子风头过了,我还真得回去看看。
姚老爷子举家搬回山庄,大老远的,院里那群大爷大娘够呛能挪动,倒是阿发十有八九能跟着一起。上次老爷子有病就是姚钧在旁边照料,本来他自己腿脚就不咋好,等我回去必须得帮他分担分担。还有我和宋砚的事……
我在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盘算着回山庄之后的事,不知道盘到哪一步时又睡了过去。这两天我一直是烧一会儿退一会儿,但是这回感觉不太一样,似乎是突然烧得更重了。
不出意料,我再睁开眼睛,眼前就是宋砚忧心忡忡的一张脸。他抱起我说:“你从后半夜一直烧到现在,起来吃点东□□孤败去附近村子换草药了,等他回来再赶路。”
我痴痴地看着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然后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散热失灵的大脑断断续续存储了三段对话——
Part One:
宋砚:“离虎啸山庄还有多远路程?”
南宫问:“不知道,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去了,姚钦也是。”
宋砚:“如果独孤败拿不到药,我就带他去找宁王,不能再拖了。”
南宫问:“我一直以为是他对你死缠烂打,不想你居然也是认真的。我们的底细,他不曾跟你说过吧?你最好别后悔。”
宋砚:“我意已决,别的都不重要。”
Part Two:
宋砚:“你的刀师从何人?”
南宫问:“算是跟过两个师父,学得杂了一些。后来在宋大将军麾下待了一年,这才有了章法。”
宋砚:“难怪……我看你的刀,总有几分我爹的影子。”
南宫问:“不妨过几招?”
宋砚:“那是自然,不过要等你伤好之后。”
南宫问:“好说,一个月足够了。”
Part Three:
独孤败:“怎么还不醒?是不是我这药不对症?”
宋砚:“退了烧就好,低声些。他这几日辛苦,难免会贪睡。”
南宫问:“你要不也歇着?打上了车,我就没见你合过眼睛。”
独孤败:“那怎么成!我来看着小钦,小侯爷你也眯一会儿,晚点儿再走。”
宋砚:“不必,我不困,还是抓紧赶路吧。”
……
除了这三段较为完整的对话之外,传进我耳朵里的都是整合不起来的长短句。围绕的话题要么是虎啸山庄,要么是武学知识,反正独孤败在前头当司机,绕来绕去说话的人无外乎就是宋砚和南宫问他俩。
我强制启动大脑:“……侯爷。”
“嗯,我在呢,”宋砚贴贴我的脑门,“饿不饿?喝不喝水?”
我在他脸上摸了摸:“不用,我好多了。”
宋侯爷仿佛是铁打的精神,我把大腿给他让他枕着睡一觉,结果不管我咋劝他就是不肯,非得抱着我不撒手。我纠结地看了他几眼,他心领神会:“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索性不跟他扭捏:“你跟南宫问咋有那么多话?”
宋砚:“……”
南宫问:“……”
“我也不是吃醋,就是这一道你俩共同语言那么多,导致我有点儿慌。”我身上没劲儿,只好吭哧吭哧把两条海绵似的胳膊挂在他脖子上,找点儿安全感顺带宣誓主权,“之前你一直跟我置气来着,我感觉你跟我认识以来说过的话加一起也没有跟他多。”
南宫问身残志坚地扭过去半个身子,背对着我眼不见为净。
宋砚倒吸口凉气:“这次我姑且算你病糊涂了,不跟你计较。”
“我没糊涂,不过既然你不计较,那我就把话说完吧,”话闸子一开我就收不住,“我家籍贯在虎啸山庄,被北厂害过所以跟周大福他家有血海深仇,政审这方面可能不算清白……你介意这个不?”
宋砚:“介意,你去死吧。”
“别闹,没跟你开玩笑。”我想到哪就说哪,“这次回去比较突然,你别紧张就当是来旅游的,我不会拿长辈逼着你结婚啊或者怎么样,反正你有啥想法随时跟我提就好。当初说好了我是你的人,往后我都听你的,你喜欢山庄我们就待在那,不喜欢我们随时就走,总之啥事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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