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老人家如果再跟我提的话,我备不住还真会考虑考虑——前几天我让阿发帮我打探柳岸的消息,只听说是伤了风一直在家歇着,后来我去平王府问了大瓶子的亲信才知道原委——公孙学一包泻药下去导致柳岸没去成擂台,迫不得已周春才把撑场子的重担给了周冬。现在南宫问跑了路,周春秋后算账罚了宁王府一年工资,但对柳岸没有任何表态。第二天柳家病殃殃的老太爷给周大福递了话,大瓶子又揽下了失职的锅,最终这事的处理结果是柳岸在家禁足半年思过。
柳岸这么一隔离,他和周春的cp黄了,我和他的感情线也断了。
每天睡觉前我几乎一直都在琢磨这么个事,事到如今我到底该不该继续和大瓶子扯头花?本来这事我想得挺简单,我赢了那就是我和柳岸郎情郎意花前月下,她赢了顶多柳岸另娶我俩be,反正她再怎么拉郎我和宋砚也只能是兄弟。但是实际情况是我俩扯头花的直接受害人是夹在中间的柳岸,优秀员工无辜被坑喜提半年有期徒刑顺带还得罪了公司二把手,这事谁听了不来气?
现在我对柳岸一半是动心一半是死心,拼在一块就成了闹心。自从我对他一见钟情以来见着他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上次我俩同框还是在行宫,统计一下令狐离都比我跟他说过的话多……妈的怎么又提到他了,一提他我就来气。
我翻了个身清除记忆,再这么想下去我这一宿不用睡了。不能再想令某人的骚男嘴脸,要想柳岸,想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飞的柳岸……
“哐——”
今天晚上我忙着闹心睡觉前忘了关窗户,我这边正忙着自我催眠时窗外不知道撞进来了个啥,我一扭头好像看见了只大黑耗子“呲喽”一下蹿过去了。
不对不对,不是大黑耗子……是人。
往常这个点儿能过来的人只有宋侯爷,但是今天明显不同往常。宋砚的身手干净利落优雅大方,我光听这耗子过街似的动静就能确定这人肯定不是他。
有宋侯爷多次半夜造访的先例,二半夜屋里闯进来个大活人这事已经轻易吓不了我了。我抱住枕头盘腿坐正,盯着那缩在墙根的不明黑影儿:“你好。”
黑影儿忍住了一声咳:“……姚钧。”
他要是这么说我可就懵了:“啥玩意?你找谁?”
“先别点灯,把姚钧叫过来。”听动静这黑兄像受了伤,“你是姚钦?还是姚铮?”
“……”
我的妈如此丝滑地报上了我们哥仨的大名,这兄弟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兄似乎听懂了我的省略号:“我是南宫问。”
(87)
南宫问。
一个几乎和《菜花宝典》实名绑定的传奇人物,经历了入职北厂,盗窃宝典,亡命江湖,锒铛入狱,逃之夭夭一系列跌宕起伏的人生剧情之后,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以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出场方式重新返场。
我关紧门窗在旁边盯梢,姚钧点了一滩快要瞎了的老蜡烛,借着临咽气的黄光把住南宫问的手腕:“外伤倒是次要,你中毒了。”
“长公主在送我上擂台之前就给我下了毒,眼下症状日渐加深,追杀我的人又穷追不舍,”南宫问强撑着灌下去一杯冷茶,“我逃不了,还得回北厂。”
姚钧严肃回绝:“不行,周春恨你入骨,再回去就是羊入虎口。你先在这暂避风头,我明天就找人给你解毒,然后送你回山庄。”
南宫问却说:“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个……你听着,北厂的《菜花宝典》其实从来都只有上卷,下卷根本不在长公主手里。山庄的事或许另有隐情,切莫再轻举妄动。”
说完这句话南宫问就蹿到了窗子边,又像只大黑耗子那样钻了出去。带过的一股风正好把火光吹灭,老蜡烛圆满站完最后一班岗,寿终正寝了。
我看着姚钧:“大哥……”
姚钧愣了愣,在一片黑中拍拍我的后脑勺:“别告诉爹,改天我再跟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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