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与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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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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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没有吓到你。”金羽浅笑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叉开双腿,双手放在膝盖处扣起指甲,深深吐出一口气,自顾自地讲述:“鳖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这些年我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想起你,想起我们高中的时候发生的事,就好像你还陪在我的身边。无聊时你和我说话解闷,下课的时候给我讲我不会的题。我们一块上课、吃饭、睡觉、跑操、偷跑着去小卖铺吃冰激凌、看日出和夕阳……真是怀念啊!想再活一次高中。”

    “可是,等我怀揣着这些美好的记忆向周围搜寻时,却到处不见你的人影。绕了一大圈才知道,我似乎已经把你弄丢了……”

    这尼玛叫“希望没有吓到你”?

    这都快把一旁的边铂叶吓傻了好不好?

    bro?

    听完金羽的这些想都不敢想的话,边铂叶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此刻的她想走、想跑、想逃离,可自己的腿脚却不听使唤地像灌了沉沉的铅块,被重重地钉在门口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边铂叶内心深处也是想听金羽接下来的话,想知道金羽会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你产生了这种感情,想和你一起一直这样走下去。或许是初三那年查成绩时的初次单方面见面,你扎着丸子头,在校门口与我擦肩而过。又或许是高一夏天刚开学,倔强不肯与我说话的你。又或许是军训时,你递给我洗好的军训服,我们一起练军姿,齐步跑步走。又或许是我跟着你去你家,你给我做饭,那一碗阳春面我到现在还记得。又或许是我们一起学习,你鼓励着我从元龙班到普通班再到优班,一步步让我变得更好。”

    “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听歌看日落,一起逃课去看百日誓师,一起在连廊上吹风,一起去看玉兰花,一起在游乐园过生日……”

    金羽一项项地列举,边铂叶边听边走马观花地在脑海中重映。

    这些事情如同一根根的竹笋,在边铂叶的心里早就埋种扎好了根,迅速发芽生长,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一棵棵茂密竹林,随风飘荡,竹叶沙沙作响。

    “每度过一件事,我对你的依恋就加深一些。如果不是我小姨那边的公司出了点事,我也想和你一起再上一个大学。鳖鳖,我不想再错过和你的点点滴滴了。”金羽郁郁无力地说出当年自己的身不由己和不得已,企图得到边铂叶的原谅。

    这一讲,边铂叶这时候才知道了当时金羽未说一句话而离开的原因,原来毕业那时候金羽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边铂叶震惊到说不出话,坚毅的心此刻却动摇了。

    金羽提了些分贝,眼眶含泪地扭头望着,质问欲要离开的边铂叶:“鳖鳖,我不信,这七年,你会狠心到把我这条小鱼儿忘了?不复存在!一丁点都不剩!”

    边铂叶被猛地一问,一下子瞳孔紧缩,背后发凉流出冷汗。

    正如金羽说的那样,边铂叶昨天在咖啡厅听到金羽喊自己鳖鳖那一刻,都感觉旷若隔世。

    这七年以来,边铂叶也经常在闲下来的时候想起金羽,想起她们在熙阳一高的三年,想起常常爱笑脸上又带有酒窝的金羽。

    过了很久,二人都不说话了,咨询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边铂叶的喉咙动了动,先是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回答金羽刚才的质问,而是反向哑着声音问金羽:“你这次回来了,还会再走吗?”

    “啊?”

    金羽不敢相信边铂叶竟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啊了一声,眼睛亮亮的,一直以来拧着的眉总算松懈。

    “啊什么啊!”边铂叶不耐烦,似乎不太满意金羽的表现,现在总算转过来身体,瞥眼看着原地不动的金羽,阴阳怪气道:“人到中年,你耳朵不好了吗?要不要我带你去耳科医院先挂个号?”

    “不用不用。我听见了。”慌乱中,金羽摆了摆手,没有功夫理会边铂叶的阴阳怪气,赶紧趁着边铂叶还肯搭理自己,连连否认。

    “鳖鳖,我答应你……哦,不,我发誓!”金羽眼珠子咕囵转动,好像是意识到不太严谨,怕那人生气,伸出右手竖起朝天方向,改口道:“我金羽,以后再也不会离开鳖鳖、再也不会让鳖鳖孤零零一个人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边铂叶声带哼出一声,白了金羽一眼,而后绷着嘴唇歪头笑了。

    她眼眶模糊,糊了眼前之人一身,吓得边铂叶赶忙眨巴了下眼,直到人影清晰才作罢。

    金羽分明看得清清楚楚,边铂叶眼角的细纹叠印出了十八岁时的笑靥。金羽突然发觉,掰着指头细细数来,现如今的她们已经二十五岁,不再年轻了。

    不过没事儿,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空缺的岁月,以后可以慢慢补上,现在把话谈开的她们有的是时间,真正意义上的“后会有期,来日方长”嘛。

    误会的解开,不是一段关系的终点,而是重新相伴的起点。原本破烂不堪、岌岌可危的关系会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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