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蓝眼的男孩动作一顿,就见眼前的化工厂场景开始以光之子为中心坍塌出一个大洞,如果破次元的洞内是一片漆黑幽静的虚空。
白发青年掏出熟悉的大白蜡烛,温暖的火光照亮的前行的路,它微微侧过脸看向三人,嘴角微动。
「跟上,如果你们想要找到你们的家人。」
说完就率先迈开脚步走入洞内。
红罗宾、提姆还有史蒂芬妮都在另一个空间里头,三人对视一眼,踩着光明消失的尾巴追上了光之子的步伐。
直到再次被光之子发出的光芒笼罩在内,杰森仰头看着白发青年依旧蓬松柔顺的白发,才恍然中发现,对方现在并没有再叭叭叫着说话了。
没有了熟悉的光晕,身高差造成的视角逆转,对方不再傻乎乎的举止,都让杰森感到一阵不适应。
他别扭了一阵,耳边就隐隐传来提姆的声音。
男孩充满了痛苦的声音嘶吼着:“”
…
比起红头罩遇到的暴力片场,提姆的梦魇要更安静些。
甚至可以说是死一般的安静。
“噢……”史蒂芬妮站在杰克德雷克的尸体前,房间另一侧是回旋镖队长的尸体。
杰克的胸口被一只回旋镖深深破开一个大口,而回旋镖队长的胸口晕开了深红的血色,很明显两人在生命尽头以命相博,最后同归于尽。
金发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在她面前一直冷静理智的红罗宾此刻情绪全盘崩溃,跪倒在地抱住父亲的尸体痛苦地低吼起来。
但房间里依然回荡着杰克弥留之际的责备,“你应该再努力些,提姆,你本应该救下我的。”
提姆看起来也吓坏了,他朝这个过于真实的杰克靠近了一步,又在看到对方了无生气的面容后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不、不、这不是真实的,提姆试图冷静地说服自己这是梦境。
但这的确是梦境,他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恐惧反映着人类的记忆创伤,那么红罗宾为什么会梦见这些,为什么会以杰克的死为最深的恐惧。
他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提姆看着跪地的红罗宾感到浑身发冷,握着长棍的手臂几乎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下一刻他的肩膀就被人用温热的手掌牢牢抓住了,史蒂芬妮关切的面容闯进他的视线当中,金发女孩用劲儿捏了捏他的肩膀。
“嘿伙计,这里只是梦。”史蒂芬妮握住他颤抖的手,坚定地稳住了男孩的手腕,“我问过布鲁斯,你双亲健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了,史黛。”提姆闭了闭眼,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重复着女孩的话,“你说的对,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会一直陪着你好吗。”史蒂芬妮见他振作起来,松了一口气,“我、杰森、卡珊、迪克还有布鲁斯,还有阿福,我们都会帮你的。”
提姆朝女孩微微露出一个笑容,下一刻一把把史蒂芬妮拉到身后,对前面突然从天而降的怪物横起了长棍。
那是个顶着骷髅头般的红罗宾,一身灰绿色的罗宾制服上缠满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挂上了回旋镖,就和插在杰克胸口的那支一摸一样。
怪物对准红罗宾慢悠悠地开口:“哈,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没能救下你的父亲,不是吗。”
抬起头的红罗宾瞳孔紧缩。
“要知道,你是特殊的!你是自己大摇大摆地跑来玩角色扮演的。”怪物满意地看着狼狈的男孩面容扭曲了一下,而史蒂芬妮身前的提姆同样捏紧了自己的长棍,怪物厉声质问道:“为什么你表现得这么差劲!”
“为什么你让所有人失望至极!”
两个提姆都咬紧了牙关。
而史蒂芬妮一把将三截棍朝怪物红罗宾狠狠甩去,厉呵道:“你算什么东西,闭上你的臭嘴。”
但怪物不痛不痒地用铁索一把缠住三节棍,轻轻松松连棍带人一起深深砸进了墙壁,女孩从凹陷里无力地掉了出来,被提姆一把接住。
“你还不明白吗?”,它无趣地伸出爪子打了个响指,“那就再来一次,直到你痛苦不堪。”
瞬间,三人又出现在最初站立的走廊尽头,如出一辙的杰克求助的声音远远传来,夹杂着回旋镖队长的吼声,徒劳无力的悲剧又一次上演了。
红罗宾依旧向之前那样,拼尽全力地朝父亲所在的位置疾驰而去,但眼前的走廊被一次次扭曲拉长,这是他永远也跨不过的距离。
一次次循环里面,他总是无法抵达父亲的身边,而父亲又总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被回旋镖狠狠击中胸膛,责备质问的眼神看向他———“提姆,你总是来迟。”
“你根本做不到最好,你既当不了一个合格的德雷克,又成为不了蝙蝠侠满意的罗宾。”
“看看吧,你挤占了杰森的位置,但你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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