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外修行?”祁念洵问。
“是。这些年会宗门的时间少,宗里有事需要他办的,基本也都用书信交待的。”沈确腼腆地笑笑,“说来也惭愧,我们家没有什么天分,就我运气不错,因为念大哥你走了捷径,才意外有了这一身修为。沈要他……比人刻苦”
“不曾拜师?”
“不曾,原本想要拜师,可惜当年屠杀我们的正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沈确话说一半,便不再往下说了。
祁念洵也心知肚明,当年差点死在这些人手里,如今又要找他们拜师,更是过不去心里这关了。
这样说起来,这些年,沈确和他们相处也算隐忍了。
“再好的天资如若没有人指点也无用,他不想拜就不拜,到时候让柳宗师指点指点,希望他不嫌弃才好。”
沈确一怔抬眼着祁念洵,感知到了他的示意,他福至心灵,看向柳淮钦神情瞬间恭敬起来,立刻道:“柳宗师盛名,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那就在下就替小弟先谢过柳宗师了。”
柳淮钦:“……”
于是,柳淮钦就这么在祁念洵的推动下,莫名其妙地收了一个未曾见过面的关门弟子。
话都聊到这了,沈确逐渐放开了,说出了他这段时间一直想提的事情:“念大哥,可否在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祁念洵挑眉,道:“何事?”
沈确吞吐片刻,道:“念大哥,可否愿意担任诸峪宗的长老一职?”
祁念洵:“……”
不止祁念洵诧异,连柳淮钦也很意外。
祁念洵眼神严肃,沉默须臾道:“你可知我是谁?”
沈确眼神坚定道:“知道,医修祁家,当年享誉盛名的祁时鹤之孙祁念洵。”
祁念洵敛眉道:“各宗门对祁家的态度,你应该也知道,如此还愿意让我诸峪宗的长老吗?”
“我不惧天下人如何看待你,我只知道,你对我们有恩。你对我们整个绿竹村都有恩。”沈确话语铿锵有力,坚毅果决。怕祁念洵拒绝他又补充道,“念大哥不必担心会牵连到诸峪宗,原先因着沈时病,不得已才为仙盟办事。如今沈时的病已好,诸峪宗从今日起便和清远宗一般,不再参与仙盟各大事务。”
祁念洵定定地看着他迟疑一会儿道:“好。”
沈要比他们早些时日将人送去瘟城后,收到了沈确的消息,让他们在附近小城镇停歇几日。沈确没在信里说祁念洵事情,沈要只当时还有其他要事要吩咐,听闻附近的一个城镇过几天有个节日,终归还是十几岁的孩子,沈要爱凑热闹,便带着身边几个诸峪宗弟子前去。
三日后,是夜。
弯月悬明,穿梭在厚厚的云层里,时隐时现,祁念洵和柳淮钦到达瘟城郊外。
晚春之际,四周植被露水一片,枝叶随着夜风微微晃动,万籁俱静。
远远看过去,清冷月光下的瘟城似乎和平常城池一般无二,或许是历史悠久又在百年前一夜之间归于平寂,此刻的瘟城看起来更显沧桑和孤寂。
而沈确口中的血海,他们也未曾见到。
但祁念洵依然能隐隐感知到瘟城四周围绕着阴邪之气。
“在这里,你能感受什么吗?”祁念洵道。
“不能。”柳淮钦如实回答。
祁念洵点头。
确实,修习灵力之人,在灵力充沛的地方能感知到充盈的灵力。
而祁念洵修习邪术,用的是邪力,自然能够强烈地感知到这里邪气肆虐。
走近了看,可见城门紧闭,城门上还附上了禁锢术,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城门上挂着牌匾,上面“瘟城”的“瘟”字经历百年风霜也只剩下“昷”字了。
即使历经久远,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牌匾上的“瘟”字怕是没写好,要是补齐笔画,似乎要比“城”字还大了些。
祁念洵一笑道:“这牌匾怕是临时写的吧。”
他们不便由正门进去,两人视线交汇,福至心灵。
柳淮钦揽过祁念洵的腰,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血碎铃,发出了一声清澈的声响。
他带着祁念洵飞身而起,越过城墙,进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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