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答道:“事情已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叙旧么?”
崔羽落有些摸不着头脑,赵之闻瞥了宁云一眼,慢悠悠地说:“斯人已去,恩怨已分,来日相见,来日再说。”
崔羽落依然有些困惑,先前要打要杀的两帮人,这么一小会儿,竟然已经说开了?
宁云见她不解,便道:“纵使人死不能再生,活着的人也得付出一些代价。于应鸿已被废了武功,和先前参与埋伏的人一道,逐出凌霄会了。”
一个武功已废的人被逐出帮会,这消息传到江湖中,便相当于告诉众人:他以后的生死、恩怨、是非皆与原帮会无关。
那么先前和他有仇怨又对凌霄会十分惧怕的人,在这之后便可去寻仇了。而他武功已失,是生是死就全看造化了。
思及此处,崔羽落有些出神。
江湖人能为是非、恩仇一怒拔剑,也能为强弱、争夺以命相搏,看似玩世不恭的人或许背负着血淋淋的仇恨,看似冷心冷情的人可能怀揣着沉甸甸的道心。千万条是非道义的缝隙里,唯有性命轻如鸿毛。
——生活在法治社会,真的挺好的。
慕惊弦看向宁云,问道:“不知前辈与段泊川前辈实为师兄妹一事,是真是假?”
宁云瞥了他一眼,缓缓道:“是真。不过他那个时候还不叫段泊川,这个名字是他离开流云山庄后开始用的。”
她语气平静地继续讲述。
“我自幼失怙,而后被流云山庄的庄主收为义女,抚养长大。段泊川的父母本是普通农户,但不知为何牵扯到了江湖上的事情,被几个人给杀了。庄主带着几人赶过去的时候,只救下了段泊川的性命,所幸当时那几人跑得不远,被流云山庄的人就地斩杀。”
“然后他被庄主带回了山庄。他入门晚,若按入门时间来排的话,他还得叫我一声师姐。但我看他大我两岁,还是一直师兄师兄地叫她。因此,我和段泊川曾经确实是师兄妹。”
她停了下来,赵之闻却有些好奇地追问道:“后来流云山庄一夜之间被灭,我听说你是被清龙帮的人救了下来,但段泊川为何到了遮阳山庄那里?”
宁云没好气地答道:“你怎么不问他?”
赵之闻点点头:“是我之前忘记了。我的、我的。”
崔羽落问道:“当时流云山庄灭门,是何人所为?前辈若是不愿……”
宁云打断了她的“不愿”,而后道:“流云山庄的位置很特别,它坐落于一处山腰,而那座山实则是一处群山之其一,而且是被群山包围。所以可以说,流云山庄其实是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山上。当时除了我和段泊川以外的人都死了,我昏迷了几天,没看见是什么人,而周围又是荒山,更没人知道是谁来过。”
赵之闻道:“所以没人知道是什么人将流云山庄灭门了吗?”
宁云缓缓点了点头。
赵之闻继续问道:“既然你二人曾是师兄妹,那为何后来江湖上一直传言说你俩不和呢?”
宁云笑了笑,继续说:“江湖上还有传言说我和段泊川曾经情深意笃,后来只不过是因爱生恨了呢。”
崔羽落想起宁子盈在纸上留下的话,抬眼看向宁云,却见她看着远处,目光沉沉。
“这也不假。”宁云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剑,继续道,“我和他曾经确实情深意笃,或者可以说,离成婚就差一步了。”
“当时婚书已经写好了,一些嫁妆也在路上,但比它们更先到的,是一伙黑衣人。他们在那个晚上屠尽了流云山庄的人,那时我和段泊川正好在山庄内的一处园林交谈,因此才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半梦半醒间被索了命。”
“黑衣人来势汹汹,大概有二三十人,我和段泊川一路拼杀,才得以活着跑到了山下的庙里。”
“但我和他已经身负重伤,到了庙里我便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我当时对他说,流云山庄怕是只剩我们两个人了,我们一定要相互支撑,绝不抛弃和背叛,一起活下去,再一起报仇雪恨。他说他一定会一直守着我,守着流云山庄的剑,守着那些死去的人。”
“然后我实在支撑不住,他说,‘支撑不住就睡一会儿吧,师兄在这呢,我给你运功疗伤,像以前那样等你醒来’。”
宁云说到这里,默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我昏了过去。过了很久,我才有了些意识。”
“周围很热,也很烫。我睁开眼睛,发现山神庙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火,我一个人浑身是血地趴在火里面,周围没有任何人。我腿上受了伤,没力气站起来,但是我要活,我不能死在那里,我还得活着给山庄的人报仇。”
“于是我就从庙里,一点一点地爬了出去。”
“到了神庙外面,我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发现来了几个清龙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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