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没有回答。谢景裴也很知趣的不再多问。
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饭，窗外传来隆隆的雷声，春日的雨再次来临，公寓里温暖而安宁。哈哈在桌下转来转去，时不时用鼻子顶顶李祁的脚踝。
“它是不是要上厕所？”谢景裴问。
“啊！”李祁猛地放下筷子，“还没遛它！”
吃好饭再下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两人一狗在小区里散步，哈哈兴奋地东闻西嗅，李祁牵着狗绳，谢景裴走在她身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那个客户的事，后来怎么样了？”谢景裴开口问。
李祁冷笑一声：“绩效和季度奖金齐飞。”她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子，“然后我就休年假了，不休白不休。”
谢景裴沉默片刻：“不公平。”
“他们才不会在意，他们只在意舆论。”是啊，不公平，早就知道不公平了，又没有办法。哪怕她在工作能力可以说是出类拔萃，评过几次先进个人和最佳点钞手，但是一旦碰上严苛的规章制度，也只能认栽。她对这样的生活已经麻木了。
“那你呢？你怎么办？”谢景裴站定在原地，望向李祁。
这句话让李祁心里一沉。她总自以为洒脱，做温和的知心姐姐，做乖顺的恋人，却永远竖起坚硬的心墙抵御任何人的接近。可是此刻她生出一种墙被人推翻、被人看穿了的惶恐，这种感觉并不好，甚至让她觉得被冒犯了。
李祁低着头不说话，哈哈蹭着腿要抱，她弯腰把它抱进怀里，抬头看向谢景裴。
“晚餐很好吃。”她真诚地说，没有回答他的话，“我就送你到这吧。”
她话语中的疏远和逃避太过明显。谢景裴摇摇头，伸手轻轻碰了碰哈哈的小爪子：“再见。哈哈小朋友，下次带你去野餐。”
“嗯。”李祁微笑点头。
看着谢景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李祁不知道应该作何感想。哈哈在她怀里发出轻微的鼾声，温暖的小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她低头亲了亲狗狗的脑袋，转身回家。
其实下雨也是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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