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话题扯到感情上。程嘉云问他：“你这几年空窗够久的，没打算找个新的？”
谢景裴的杯子停在半空。他想起前女友林妍，也是塔台的。两个人拉拉扯扯谈了一年多，最后分手时闹得不太愉快，林妍摔门离去。之后他确实不太想费心思维持长期关系，有过几段露水情缘也不了了之。
“暂时不打算。”他仰头喝干茶水，若有所思，“没遇到喜欢的。”
程嘉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听说谈惟妹妹回来了？”他欲言又止。不过谈惟很少提起自己的妹妹，兄妹俩感情似乎不太好。
“打住。”谢景裴读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想到谈惟那张舔一舔就能把自己毒死的嘴，感觉如芒在背，“谈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没这么贱啊，找个这样的大舅子。”
程嘉云大笑：“好好好。”
谢景裴无奈地摇摇头，脑海中却又浮现出银行柜台后的那张脸。真是奇了怪了，他今天第几次想起来她了？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可为什么自己对她产生了这么大的好奇心？
李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踢掉高跟鞋，微信群里高姐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明天晚上八点，总行开会，所有人必须参加。”
李祁把手机扔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高胜男白天让她趁年轻赶紧考走的话。她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又去看了眼日历，连续一周没休息了。她起身去洗漱，浴室镜子里的人眼圈发青，嘴角下垂，一看就是命苦的社畜，哪还有半点留学时的神采飞扬？她还以为在南安普顿发生的事是人生最大的劫难了，没想到在银行工作才是给自己找了个最大的报应。
妈妈又打来电话，李祁慌手慌脚去接，是问她周末回不回家吃饭的。不过她也不太确定周末会不会开会学习什么的，加上家在苏州，开车也得一个多小时，因此也没明确答应。妈妈又嘱托了几句，李祁含糊应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都要炸了。
洗完澡，李祁几乎是摔进床里，头发都还在湿漉漉的滴水。窗外，一架飞机掠过夜空，红色航灯明明灭灭。她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想，今天那个很帅的客户叫什么来着？算了，反正也不重要。
二十公里外，谢景裴看了眼排得满满的飞行计划表，关上台灯。黑暗中，他翻来覆去，全是白天在柜台和李祁那短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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