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悦眼睛一转:“我是蒋家的丫鬟,王管事让我来给我家公子送东西的。不信你去里面问问我家公子。”
“王管事派人来送东西了?”蒋鹤鸣听了小厮的通报,虽然有些疑惑,但是既王管事特意请人来,定是有重要的东西,“那就让她进来吧。”
“你跟我来吧。”小厮领着梁悦往里走。到了内院,他朝一旁的小路指着:“你朝着这路一直往前走,水亭那边是公子们的所在地,你家公子应该也在那边。今日打春宴,贵客多,我就不带你去了。”
“多谢小哥指路,您且忙您的去。”
忙好呀,忙就没人盯着了我了。
这场打春会是孙府牵头举办的,意在邀请汴京适龄年轻的才子佳人们一同聚会,男子能切磋才华,交流文章。女子们则能够相看有是否心仪的俊才。而那些出身一般的才子们得到这个机会,便更加卖力地卖弄起自己来。
“承蒙孙大人赏识,给了我这张打春会的请柬。在下金登达,小生不才,却因这满园的春色起了兴致,做了一首诗,给大家助助兴。”一衣身着崭新衫子,头戴簪花,打扮的油头粉面的男子,仰着头来到了人群中央。虽然嘴上说着不才,但是脸上却一股矜持傲慢的神情。
“空山新雨晚来急,长河落日马蹄轻。劝君更尽一杯酒,除却巫山不是云。”他颇为自得地大声朗诵自己的佳作。
此诗一出,众人都沉默一会,纷纷讥笑起来。连屏风旁那边的女子们都开始窃窃私笑。早就溜到湖畔假山后的梁悦更是捏着大腿逼自己不要笑出声。
连她这种只在九年义务教育阶段才接触过古诗的人都知道过王维的《山居秋暝》《使至塞上》《送元二使安西》。更何况在座的人都是一些满腹经纶的才子们。他不仅抄,他还逮着一个人抄!
“这孙府怎么连金登达这种货色也请来?”乔康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当场给自己难堪?!还是,他觉得大家都是傻的?
“你认识他?”一旁的蒋鹤鸣开口。
“这人呀,家里世代经商,自己又是个草包,不通文墨也不懂经商。前些日子家里人给他捐了个小官做。”乔康解释道。不同于蒋鹤鸣的为人孤僻,不善与人打交道,乔康可是这京城里的头号人精,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他都是能说上几分的。
蒋鹤鸣端起茶喝了一口,习惯性往旁边一拈却抓了空。男客这边居然没有放糖渍梅子,蒋鹤鸣皱皱眉。
乔康看出他的不满,给他向女客那边指了指:“果脯都在女客那边呢。你要是要的话,一会我让丫鬟去给你取一盘子来。”
蒋鹤鸣顺着他的动作朝屏风那边望去。隐隐约约地,只看到一些人影晃动。
“天哪,蒋公子刚刚看了我一眼,他是不是在看我?”正巧蒋鹤鸣所看方向是几个官家小姐的聚集地。其中一个黄衣女子激动地扯了扯旁边堂姊的衣裳。
“你们在笑什么?”金登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正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诗是他来宴会前就花钱从一个穷秀才那里买的。当时那秀才可是拍着胸脯跟他说,这绝对是一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诗。
“金兄,敢问这首诗是你自己做的吗?这首诗可是颇有唐代诗人王维的遗风呐。”其中一举子站出来,抖开折扇,摇头晃脑,“难不成你幼时在学堂先生没有教过你王维的诗吗?”
“快快回家去吧,别在这儿惹人笑了。”
众人一听哄堂大笑起来。
金登达渐渐反应过来,羞恼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恰好一抬头看到了亭子里悠闲喝茶的蒋鹤鸣,于是将矛头一转指着蒋鹤鸣。
“那蒋公子这些天在汴京的笑话可也不少,怎么不见你们叫他也家去呢?”
这金登达自己才学不佳,宴席作弊,被人嘲笑,居然还想拉扯蒋鹤鸣与他一同下水!乔康心中暗骂这孙子,转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蒋鹤鸣。本来叫他来这场宴会是好心出来散散心,不巧却被这孙子给破坏了。
众人不作声了。这汴京轶事报近些日子写探花郎蒋公子的趣事异闻,写得如火如荼,他们又怎会不知呢?刚刚在宴席上还偷偷讨论了。只是没想到,这金登达竟然搬到台面上来说。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蒋鹤鸣身上。
他会如何作答呢?
蒋鹤鸣喝完了杯中的最后一口茶。还是很苦。他俯身对乔康说:“今日这打春会就到此为止吧,我先回去了,代我向孙大人告个罪。”
蒋鹤鸣起身离开。而金登达眼看他要走,竟然上手去拉扯他,拦住他不让他走,嘴里更加大声嚷嚷着:“蒋探花你别走呀,你还没向大家说说,那小报上说你有龙阳之癖,可是真的?说你以前可是个女娃子呢!”
今天他出了丑,蒋鹤鸣也别想好过,要出丑,大家一起出丑。
正在拉拉扯扯之间,金登达只感觉到腰间一记重击,连带着他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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