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只有几匹马慢悠悠地晃着尾巴,悠闲地吃马槽里的草料。梁悦观察了一会,将目标锁定在其中一匹上。
这一匹马高大俊猛,背上的马鞍似乎也与其余马不同,更加精美华丽。甚至连它的眼神都透着一股世外高马的……淡然?这马大概是游街那日蒋探花骑的那匹吧。
梁悦踮起脚尖便偷偷溜到这匹马的身边。那马儿瞅了她一眼,甩甩尾巴转过身去。
没叫就好,没叫就好。梁悦小心翼翼地在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
“你是何人!?”
正专心致志地在马厩搞小动作呢,突然听到身后厉声传来一声呵斥。
梁悦吓得一哆嗦,连手上的粉末都撒在地上了。要死,这东西可贵了呢,浪费了。她慌忙将手里剩下的的东西塞进怀里。
“我问你话呢,你是何人?在这作甚?”见眼前的人不理会他,蒋鹤鸣起身逼近。
感到身后的男人身影接近,梁悦连忙抓起地上不知道是马粪还是烂泥的东西,往脸上胡乱一抹,一个转身伏跪在地上:“我是蒋府新进的丫鬟,因着急找茅厕不小心跌倒在马厩。脸上一片污浊,这就离开,不污了郎君眼睛。”
她迈开步子想溜走。
“等一下”,蒋鹤鸣张开臂膀拦下了她,“你……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醉醺醺的还有些站不稳。
梁悦抬眼。
这人虽换下了探花服,身着一身常服,但是凭借她多年狗仔工作练出的“千里眼”,她还是认出了眼前这人便是那日游街她远远见过一面的探花郎——蒋鹤鸣。只是现在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俊美的脸庞上攀上了几分迷迷糊糊的绯红。明明站都站不稳,还强装强势地拦住她。
别说,这美男醉酒的样子甚是可爱呢。梁悦含笑,不客气地观赏着《探花马厩醉酒图》
蒋鹤鸣被对方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手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东西呀!”梁悦装傻充愣。
“我分明看到你手中拿着东西呢!”蒋鹤鸣眼神渐渐凌厉起来。此女鬼鬼祟祟,怕不是溜进蒋府的小贼。正欲开口唤来护院,只听那女子开口道:
”噢,您说这个呀,这是我自制的薄荷粉。气味清爽,可以提神醒脑,去味除臭。“梁悦眼看气氛不对,赶忙掏出一包薄荷粉,恭敬地双手奉上,“郎君一身酒气,怕是头痛欲裂吧,不若您试上一试?”
之前她当狗仔经常一宿一宿地熬大夜蹲新闻,为了提神,总是一瓶一瓶地买清凉油。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这里没有清凉油,但是她在新搬的院子里看到了几丛野薄荷,于是采来制成薄荷粉方便携带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倒先给蒋鹤鸣孝敬上了。
蒋鹤鸣看了一眼脸上乱糟糟的梁悦,满腹狐疑地接过来,凑近鼻端,轻轻嗅了一嗅。
诚如其所言,这气味不同寻常香粉,清凉爽利,带着微微辛辣。多嗅几下,连醉酒带来的头痛都减轻几分。
见蒋鹤鸣表情舒缓,梁悦适时补上一句:“您要是喜欢就拿去。”
蒋鹤鸣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正打算让这个丫鬟去管事那里支银子就当他买下的,结果他余光却发现马厩地上微微地有些明暗不定。
“等一等,我怎么觉得这地上有一些不同呢?”
梁悦正欲溜走,又被蒋鹤鸣的话给牵住了脚步。
“郎君说笑了,定是郎君醉了酒,眼花罢了。”
“不是的,确实有一些不同。”蒋鹤鸣凝眉,往那忽明忽暗处走去,“好像比平日里更亮一些?”
“郎君!”梁悦突然严肃地喊住他,蒋鹤鸣疑惑地转过身去。
“郎君果真不认识我吗?”
蒋鹤鸣努力瞪大了眼睛,仔细地去看梁悦的脸。一团污泥下,她眼睛是大是小,鼻子是挺是圆,他都看不出来。这怎么认得出来是谁啊?不过隐约记得父亲说要给他添几个丫鬟。
“你是翠竹还是夏荷?”明书说新进的丫鬟似乎是叫这些名字,但是他也不太记得起来了。
“郎君不认识我呀,那可真是……”见眼前的女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太好了!梁悦心道。
蒋鹤鸣眨眨眼,语气有些歉意:“抱歉,我……”话还没说完,只感到面门上受到一记重击,连带着他身体后倾倒地。接着一股马粪的臭味直冲进他鼻子,眼睛嘴巴也一下子睁不开。
那女子竟将一团硕大的马粪砸到他的脸上!
他慌忙的扶着马槽站起来,想张嘴呼唤人却满嘴苦意,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女子离去的身影。
"哇,好臭啊!你这是去做什么了?“梁刚一边嫌弃地用废布塞住鼻子,一边用去用棍子清理梁悦手上的马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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