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订一份!”鹅黄衫子小娘子首先呼应。
其他几个小娘子也随后附和着:“那我也来一份!”
“三姐,我们会不会要的太多了?一份五十文呢。而且我们从哪里去知道探花郎的消息?”回去的路上,梁瑶咬着糖葫芦,一脸担心。
“这哪里多了?毕竟我要去打探消息,也得投入成本呢。而且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姐。不会在乎这区区五十文啦。”梁悦用手擦了擦她黏在脸上的糖渣。
这探花郎可是京城顶流啊,区区五十文根本不在话下。只要对准目标客户,深挖亮点,打造看点,再多写几期探花郎的八卦,何愁卖不上钱呐!
很快梁悦便通过以周嫂子为代表的汴京坊间情报团发动起广大人脉,迅速编织起包括探花郎三岁时奶妈的邻居、小厮的表弟、丫鬟的堂妹的三舅等等为节点的探花郎信息情报关系网。
而这些人口口相传,一个接一个的把八卦传到了梁悦的耳中。
“我跟你说啊,我邻居是他奶妈,这蒋公子他小时候粉雕玉琢的,跟小丫头似的。蒋夫人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在他三岁之前都是作女童打扮的。他还在庙会上做过观音座下的童女游街呢。”
“可不是,好像他小时候还差点被人贩子当成小姑娘给拐走了。”
“我侄女的堂姊说,这蒋公子口味与寻常男子不同,怕苦,平时极爱吃甜食。连喝茶都得配一碟子糖渍梅子才行。”
“唉唉,我听我表哥说,这蒋公子前年在蒋府门口被他同窗掷过一鸳鸯香囊。吓得他呀,惊慌而逃。”
蒋府中。
近日作为新晋探花郎的蒋鹤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自从上次游街结束后,不管他是在府里还是在街巷,无论他是站着还是坐着,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目光时而热切时而异样,灼得他后背发烫。
终于在今日他端坐在书房里,吃完了第三盘糖渍梅子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一直偷偷摸摸打量他的丫鬟。
“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丫鬟还以为自己偷偷观察少爷不被人知道呢,结果只听到少爷沉稳的声音忽然从前方传来。吓得她赶紧跪地求饶:”少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奴婢只是有一些好奇……“
“好奇什么?”
丫鬟咬了咬嘴角满脸通红,这怎么好说呢?这说出口还不得被立马发卖了去。
从小跟着蒋鹤鸣的明书心软,打发了丫鬟下去后,将刚查抄来的几份小报双手递给了公子。
“公子您瞧,都是这份汴京轶事报惹的。”
“汴京轶事报?”蒋鹤鸣微微蹙眉,这名字似乎从未听过。拿过小报定睛一看,蒋鹤鸣常年亘古不变的表情出现了剧烈波动。
《谁说女子不如男?今日探花郎,竟是昔日俏娇娘》
《同窗好友向探花郎表明心意,同窗情恐生变》
《探花郎不爱美娇娘,流连象姑馆》
……
“这,这,这是谁写的?”蒋鹤鸣气得七窍生烟。谁对他这么多讳莫如深的私事搬到了小报上,还把这标题起得如此的危言耸听?!
“这小报上的署名叫乐见小郎君,老爷已经派人去查了。只是这小报印发隐蔽,销路又极广,一时半会的还没有找出来人。”
“销路极广?”蒋鹤鸣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据说现如今这汴京轶事报是坊间最炙手可热的小报,尤其是写您的这几篇,尤其受欢迎。”明书看着自家郎君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化莫测,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据说上至八十老妪,下至三岁幼童,人手一份呢。”
“无妨无妨,左不过坊间小报嬉戏娱乐罢了。”蒋鹤鸣平复心情,又恢复了温润公子的模样,“明书,想必大家是不会信的吧?”
明书头如小鸡啄米般:“那是自然,以讹传讹的流言罢了。坊间百姓们过段时日就忘了,郎君身边的人更是知道您的真实为人!”
“鹤鸣兄,你我相识多年,我自是知道你的为人。”
蒋鹤鸣与同窗多年,又一同高中的的好友乔康约好了休沐之日一同去探望恩师。平日里两个人关系匪浅,常同乘一辆轿子。可今日乔康安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蒋鹤鸣上同一辆轿子,而且还扭扭别别地让两府的轿子隔上一段路程。
蒋鹤鸣不解,追问缘故,乔康才无奈道出缘由:
“我是知道你的为人,可是近日坊间传闻你有断袖之癖。你是知道的,我近日正在与孙尚书家的孙女议亲。在这紧要关头,我父亲说了我可不能和你一同登上那汴京轶事报。生怕搅黄了这门亲事。”接着他递将一盏茶递到蒋鹤鸣手中,委婉地请求,“鹤鸣兄你消消气,要不这段时间,你我还是保持一段距离吧。”
话音刚落,乔康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咔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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