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会害怕啊。”
他浑身被汗水浸湿,脸上布满疲色,眼睛里的红血丝,像不眠不休了三天三夜一样吓人。
他冷笑出声,收剑入鞘:“一剑杀了,倒便宜了你。”
宋朗清很满意她的表情,回味一般轻笑转头,居高临下望向苗姑姑,眼神一直落在阿满和青青身上。
在明珠公主紧张的目光中,他蹲下身去,用手捏住阿满的小脸。
“你就是阿满吧?舅舅听说过你的名字。”
阿满刚才已经哭到嗓子哑了,如今看见他并没有泪,只有满眼的恨意,被苗姑姑握紧手臂提醒。
“很好,和瑛瑛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松开手,回头欣赏了一阵明珠公主满脸惊慌的神色。恐惧使她连胃痛都忽略了。她哑着嗓子,声音很小:“哥哥,你杀了我,别迁怒旁人……”
“怎么?这就害怕了?”他又转头去看被抱在怀里的青青,“这是青青吧?青青比哥哥还会长。”
他伸手去摸青青的脸,苗姑姑浑身僵硬、面色铁青。
明珠公主的声音几乎算得上哀求了,她跪在地上,屈膝跪行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衣袖。
“哥哥……求求您……求求您……杀了我……孩子有什么错……”
他摸到青青脸上的温度,察觉异常,凑得更近低头去看,只看了一眼就笑得更厉害了。
他转头看着明珠公主哀戚的脸,笑得志得意满:“瑛瑛啊,看来哥哥白放走了一个人。”
他用眼神带了一眼躺在茅草车上的萧束玉,一脸嫌弃地继续说道:“青青发了高热,回京城来不及。不放走他,你们也会来这里。倒是那小子命大了。”
明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幸好萧束玉已经昏迷了,听不见这样残忍的话。她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倒是高估你了,”他用手继续摸着青青的脸,声音温柔,却显得极为渗人,“我原以为那杜元礼在你心中真有几分重量,因此你也会顾忌他的朋友的死活……现在想来,若青青没有高热,你会不会抛下他,走鹰愁涧呢?”
明珠眼含泪水,十分用力地咬紧嘴唇,不想让泪水继续滑落,可是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直低垂下来,落在他们的衣服上。
“是哥哥说中了吗?”他咋舌,拭去她的泪水,“唉……如果是这样的话,哥哥准备的另一件礼物,对瑛瑛来说,是否太过多余了呢?”
他朝身后抬手,有士兵捧上一块玉佩。
他拿在手里,垂下来供她看。
看到玉佩,明珠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拉断,眼泪像暴雨天气时一样倾盆泼下。张着嘴巴“啊啊啊”不出声音,像退潮时被落在岸上的鱼。
正面雕刻着杜家寒梅圆配的家徽。背面,是很漂亮的行书刻字,书“元礼”二字。
她瞳孔骤缩却强装镇定,伸手狠狠扣住了他的手腕:“你把杜郎怎么了?”
因为她第一个有攻击性的动作,身后保护他的士兵围上来,用长矛将公主狠狠架起来。
她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连牙关都咯吱咯吱作响,似乎真会与他同归于尽。
五皇子挥手撤下架在她脖子上的长矛,用那只被她扣住的手腕高高举在她面前,笑得十分肆意:“就是这只手,瑛瑛。你的杜郎血可真不少,溅在哥哥身上,都污了一身好衣裳。哥哥嫌脏,还特意换了一身布料来看你。”
明珠心里猛地一抖,喉咙里堵着委屈,百语千言缭绕在心头,抖了又抖。
她的余光看向他腰间宝剑,从牙缝里吐出话来:“我要杀了你。”
“很难受吗?瑛瑛,”宋朗清笑得开朗,“很好,记住这种感觉,因为从今天起,我要让你的每一天都活在我那一年的梦魇里。”
她哭得喘不上气,喉咙里溢出来很细心才能辨认的一句话:“你休想。”
宋朗清更得意了,干脆把玉佩放在她手里,站起来翻身上马,下令让手下人把苗姑姑、两个孩子、两位将领和一个车夫全都控制了起来。
在宋瑛绝望到空洞的目光中,他在马上,居高临下,对她伸出了手。
宋瑛忽然想到京城起火的晚上,杜元礼离开她时,也是这样坐在高高的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可是他没有伸出手。如果他那个时候伸出手就好了。如果他那时候伸出手,她有勇气抓住吗?
想到杜元礼,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无意识脱口而出一句:“尸体呢?”
“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珠公主忽然被这个念头注入了很多勇气,她仰起脸来,对他说,“没有尸体,只有那么一个玉佩,我不信。”
他失笑出声:“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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