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羽匆匆赶来,唤了声:“将军。”
在他低声几句后,楚宴离闻声色变,当即离开此地。连着被叫走的,还另有其人。
上官玉并不关心他们的动向,只是盯着地上那些马粪,发愁的紧,她何时沦落至此?
干就干!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
上官玉在附近捡了个模样精致的木桶,见里面还有点粪便残存,便二话不说就将所有马粪挑入,半步悠然的提着它们,走到很远的地方才处理掉。
当她回到马厩时,就听见有人大喊了一声:“是谁!将我浴身的桶子拿走了?”
刚提的新桶,他还没摸热,就被将军和年羽接着叫了去。再回来时,居然不见了!
许多人闻声而动,但却无一回应。上官玉隐于人群之中,在杂言乱语中透过缝隙,瞧见那人模样。她好像,认识此人。
年喆,年羽的弟弟,年家放入战场谋衔的棋子。一个武举入试,一个自幼就被投入战场,性子差了个天际。若不主动去了解,根本就没有人会将他们视为一对亲兄弟。他身高八尺,年岁还不足二十,就长了一脸刺须,莽撞粗鄙的惊人。她想,如此年轻的少年郎,为啥偏偏就脑子不好?
上官玉曾经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阿喆为啥要留那么长的胡须?”
他是这么回复的:“阿玉这就不知了吧。胡须上男人必有的体态,留的越多,就让女人觉得越有安全感。”
上官玉:“……”
见无人回应,他又大喊一声:“无人知晓?那好,都通通按军规处置。隐瞒真凶不上报者,领五十军棍,你们既都在场,就算无全责,但二十军棍也是少不了的。”
此地瞬间一片唏嘘声,都在暗讨论着什么,但脸上的恐惧是一点都没少。不知何人发声,矛头却一下子转到上官玉头上:“都尉大人,会不会是那个阿史那人?”
一人起哄,万人跟随。
有些怕军棍惩罚的,还着急的给年喆指出上官玉的位置,生怕年喆没瞧见她在何处。最后,所有人都纷纷让出条道,让年喆好上前找茬。上官玉提着个臭桶,静静的站在原地,瞧着年喆脸上的怒意,逐渐上升到暴怒。
年喆一步步朝她靠近,怒火冲天,眼睛还时不时盯着她手上的那只木桶。上官玉以为年喆会说些什么,但却没想到,他竟上来就给自己一击重拳。
被打的跌落在地的上官玉,只觉头颅有些昏厥,抬不起精神,恍惚到连木桶上的余粪振动倒在自己身上,都不知晓。
隐约间,她听见年喆的唾骂声:“你个扯皮滚儿,来我青州地盘,还不好好做人,连你大爷我的浴桶都敢偷。”
想到自己已经几日未曾浴身,年喆就骂的越难听,毕竟军中资源稀缺,不得行二次浪费。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位小军卒,他怯怯的提着一只木桶,伸到年喆面前去,说道:“都尉,这是柳大人让我交给你的。”
年喆:“……”什么?
他看了眼地上的上官玉,不可置信道:“那她手里提的木桶,从哪来的?竟还这般新。”
“那是将军给的,说是挑马粪的原桶坏掉了。”
年喆:“……”真的不是那只?那方才我提的是什么?楚宴离如此行径,怕是有所图谋啊。
虽不知道真相任何,但上官玉确实收到了楚宴离的诚意。
黄昏过后的挑粪不停歇,不觉间,已至深夜。
上官玉累到在马厩内,不仅浑身提不起劲,鼻息还全部置于粪臭当中。许是楚宴离怜她,竟让她在静夜中瞧见了新鲜的白米饭。
“这个给我的吗?”上官玉盯着年羽手中那碗热乎乎的米饭,晶莹到令她垂涎欲滴。
年羽瞧着眼前这位可怜之人,且还想起白日那件事,眸底里不察间少了点滴厌恶。但说到底,还是年喆冲动了,若是在军中随意处事,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将饭碗放下,转身说道:“这是将军赏你的。”不是。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
落单的饭碗被上官玉拾起,后又被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那是她复生后的第一碗饭。
上官玉吃得很慢,甚至还赶不上眼泪落下的速度,不知为何,她竟哭了起来。灾难非她造成,因果却由她给担了下来,她恨,恨这世间的不公。想着想着,就吃得愈快,差点噎着。
事后,上官玉将拳头紧握,止住泪水,暗暗发誓:“凡是待我不公之处,我都将一一回报。”
而这一切,都在暗角处的人看在眼里。
天将放晓,上官玉被群围在马厩的军卒吵醒:
“这小子怎么还没醒?你,过去看看,看他死了没有。”
上官玉睁开眼时,果真瞧见有一人在战战兢兢的朝他靠近,脸上布满惊恐。她轻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意欲何为?
年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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