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幸哭得打嗝,愣住了,“吐出来?”
“你不会没想过报复回来吧?”燕程春仿佛在看傻子,“福源酒楼是你爹娘留给你的东西,你的嫁妆也是你爹娘留给你的,现在都被人抢走了,你不想拿回来?”
“当然想!只是——”姜幸低眉,“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个小哥儿,我能做成什么事儿啊。”
他若是真的有本事,就不会被人逼到拿婚事做逃命的踏板了。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你十年时间,你总能报仇吧?”燕程春觉得没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哪天天降悍雷,就帮姜幸劈死那些仇家了呢?
只是,人生在世,他才二十五岁,后半辈子不能被仇恨裹挟。
“报仇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去讨生活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燕程春两手摊开,清亮的眼睛看着姜幸,“咱俩现在就是我的这双手,左无亲戚长辈,右无金银细软。我们现在只有彼此了,姜幸。”
“郎君……”姜幸对上燕程春坚定的眼神,读懂他眼中的成熟与肯定,眸中黑瞳微微颤动。
他的小郎君自行成长十余年,才堪堪长成现在十五岁的少年模样,自己分明已经二十有五,却各方面都比不上小郎君,真是情何以堪。
十五岁的燕程春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并未用冠束起,可他坐在床炕上悠闲的姿态却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姜幸觉得,好像只要在他身边,便什么都不怕似的。
他的小郎君,比他想象的更像一个夫君,更像……一家之主。
“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姜幸头低得更厉害,他也想像燕程春那样掌握自己的人生,但他前半生只知吃喝玩乐,招猫逗狗,现在嫁了人,更是没有长辈可以教导他了。
“没事,过来坐。”燕程春觉得姜幸再低下去,脖子就要断了,便邀请他坐过来。
在他的想法中,和自己的好兄弟坐一块没什么。
可姜幸突然红了脸,声音也小了许多,“郎君,天还亮着呢。”
“我知道啊。”燕程春不明所以,“让你过来坐一下,免得你站久了脚腕疼。”
“……”姜幸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坐下之后便开始拆自己的发钗与衣带,他低眉敛目道,“郎君你年纪尚小,此事太过火了有伤你的身体,待会便由我帮——”
燕程春看到姜幸脱衣服,好像火烧屁股一样,‘蹭’地跳开两米远,“你等一下!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要谋害我吧?!”
怎么好端端的开始脱衣服了?他还未成年呢!
“郎君,是你让我坐过来的啊。”姜幸两道黑瞳中满是茫然,“郎君莫开玩笑了,别家夫君邀妻或夫郎同榻相坐就是……就是这个意思啊。”
“……”燕程春两眼一黑,“误会,我只是担心你伤着的那个脚腕。”
姜幸握着腰带的手顿时僵硬如石,他现在真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了。
燕程春上辈子混迹人堆十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姜幸在想什么,这等事被拒绝,对于小哥儿来说应当挺难受的。
燕程春只能摸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如今才十五岁,不能……不能那个什么,你体谅一下,并非……呃,并非你的原因,你知道就好。”
太奇怪了!
燕程春一直拿姜幸当‘同学朋友’看待,现在他却要和自己的‘同学朋友’解释床底之间的事情,这等暧昧信号让他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知晓了。”姜幸没说自己信了还是没信,他默默重新系好自己的腰带,再抬头时已经恢复如初。
燕程春这次不敢坐过去了,他径直坐到屋内的矮墩子上,手扶膝盖道:“现在的情况你我都明晰了,我呢,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穷汉子,日子就是这么过着,你虽然是错嫁来的少爷,可你身后的烂摊子比我的情况还复杂。”
“聚仙镇你是不能去了,太远的地方你自己又没有独自活下去的能力,我想来想去,你也只能继续留在我这儿。”
“况且你我的关系已经上了官府名帖,若是和离,于你的名声似乎也不好。此事你如何想?”
“郎君,我若留在家里,你……是否会觉得嫌弃?”姜幸思索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一个问题。
“怎么会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我们是要一块过日子的。”
燕程春拿姜幸当‘同学朋友’,是搭伙过日子的搭档,自然不会嫌弃,原主拿姜幸当自己娶的夫郎,更不会嫌弃。
这个家,自从姜幸穿着红嫁衣进门那一刻起,便有姜幸的一席之地。
“过日子……”姜幸没想到燕程春会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自己是他的夫郎。
小郎君年岁比他小,想的却比他踏实。
他总以为这个小郎君,并不认这桩错乱的姻缘,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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