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空旷而安静,灯还开着。
她慢慢地走到餐桌前,怔怔地看着桌子上精致的蛋糕,上面用奶油雕出朵朵粉红蔷薇,簇拥在一起,二十根蜡烛插在边缘,围成一个圈。
陈尔若恍惚地意识到。
今天是她的二十岁生日。
……她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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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烛在黑暗中点亮,陈尔若潦草地许了个愿,将蛋糕切开,想带着蛋糕去找陈宿。可她推开他卧室的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陈宿不在家里了。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只吃了一块蛋糕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屋里闷得厉害,她有点呼吸不过来,索性去别墅自带的小花园里散步。
花园里的花朵平时有专门的人打点,她自己只种了一片蔷薇,却稀稀疏疏的。
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家的阳台上有一大片粉红的蔷薇,母亲喜欢种花,将它们照看的很好,倒是她,经常指使陈宿帮她偷偷摘一朵,她再把花瓣压成书签。
陈尔若坐在吊篮上,陷入回忆里。她凝视着那片蔷薇花,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心口像火一样烧起来,烧得她指尖都微微颤起来。
她急促地呼吸,太阳穴隐隐钝痛,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又来了,像是中暑一样,她的鼻息间萦绕着馥郁的香气,整个人像是沉浸在这份不正常的滚烫中。
那种燥热一点点裹挟全身的皮肤。
身后的栅栏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吼声,毛毛立刻从她袖口里钻出来,警惕地望向栅栏外的另一栋别墅。
陈尔若勉强跳下吊篮,走到毛毛身旁,轻轻一推,栅栏就被她推开。她望向不远处那只威风凛凛、俯视她的狮子,像被蛊惑,不受控制地朝着它走过去。
有精神体。
……说明附近有哨兵。
她的大脑完全被哨兵两个词占据。
毛毛顺着她的大腿缠上她的身体,澄黄的竖瞳不正常地剧烈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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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蔺霍刚洗完澡,腰间只裹了件浴巾,水珠顺着肩颈线条往下流,流过起伏的胸膛,最终顺着人鱼线流进浴巾遮掩的地方。
他用毛巾擦着没干的头发,捡起床上的手机,还没看清上面的消息,大脑就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像是精神层被狠狠地钝击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按住钝疼的太阳穴。
大脑里,某一根弦突然断裂,精神体与他彻底断开了联系。
“该死……”
蔺霍的面色瞬间难看起来,头脑的眩晕感越来越剧烈。
一阵噪杂的耳鸣中,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在他转身攻击的那一瞬间,脖子骤然被绳子一般的东西紧紧缠住,冰凉的鳞片贴着他的皮肤勒紧。
“呃……!”
难以抵抗的眩晕中,他僵硬的身体被狠狠推在床上,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下一刻,蛇身扭动着覆上他的眼,遮掩他的视线。
女人的声音带着恍惚的呢喃,却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对不起、对不起……算我求你……帮我一次……”
腰间的浴巾被扯掉的时候,蔺霍手臂的肌肉瞬间暴起,蛇身遮住了他的眼睛,然他的精神体被控制,身体也仿佛被麻痹,精神触手轻易便突破他的防御,层层突破到精神屏障。
他试图夺回身体的掌控,可精神体被偷袭压制,精神屏障也古怪地被她的精神触手穿破……身体被压制着,完全不能动。
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胸膛剧烈起伏。
“你想要做什么。”
蔺霍脖颈和额前青筋暴起,比起意识被控制,如今身体完全没有支配权更让他想杀人,声音冷得几乎能析出冰碴:“滚!”
没有人回应,他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身上人俯身,缠了上来。
炙热的眼泪滴在他身上。
她在哭。
明明她才是对他施暴的人,她却一直在哭,做得吃力,又显得可怜。
无法反抗,就只能忍受。
男人额前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下颌紧绷,双眼被蠕动的蛇身遮挡,黑色蛇鳞给他深邃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诡异的俊美,与他左耳耳骨上的耳钉相映衬,有种迫人的邪气。胸膛前赤裸的肌肉也覆上一层薄薄的汗。
“我会杀了你。”
铺天盖地的、无法隐藏的忍耐中,哨兵低哑的声音冰冷而恐怖,即使无法动身,那种忍无可忍的杀念也直逼她的脑海。
她猛地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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