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坏东西!」
陈尔若虽然嘴上嫌毛毛贪吃,可如今看见它被陈宿牢牢捏住、讨口吃的都要不到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其实吃一点也没关系吧……”
陈宿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然后随手一抛,把手里的蛇直接甩出去,而他的精神体黑豹不知从何处窜出来,张嘴就叼住这根小东西,咬着晕晕乎乎的黑蛇,慢悠悠地窝到角落里休息。
黑豹的皮毛乌黑油亮,体型相较她上次所见,又大了一圈。它窝在角落里阖眼休息,尾巴懒散地甩动。这种大型捕食动物只是随意卧在那里,也给人一种心理上的威慑力。
和它一比,毛毛这条小黑蛇简直像它嘴里的零食。
陈尔若眼睁睁看毛毛被陈宿抛出去,却根本不敢多说什么,窝窝囊囊地低下头吃饭。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安静的饭桌上,陈宿停下筷子,主动问起,“我离开的这一个月,你怎么样?”
她一时慌张,一张口就下意识报平安:“我、我还好啊……我又不用出去做任务,就待在白塔里,能有什么事。”
……其实一点也不好。
每天在后勤部累得跟狗一样。
陈尔若苍白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陈宿却已经垂下眼,挽起袖子,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剩菜剩饭了。
碗筷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让沉闷的环境更加窒息。
陈尔若到嘴边的诉苦被舌头硬生生打了个弯,变成小心翼翼的询问:“陈宿,和你搭档的那个向导……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的动作一顿:“为什么问起这个?”
她讪讪地说:“我就是问问你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如果你们以后真的决定结合,我搬出去也需要点时间,比如找房子什么的。”
“……”
突然的沉默让她心里有些慌,她刚想开口把这不合时宜的话题糊弄过去,就听见陈宿低哑的声音。
“陈尔若。”
他的声音很冷。
陈尔若心尖一颤,不敢抬头。
陈宿很少直呼她的大名。就算他们之间姐弟关系已经形同虚设,他也能保持最基本的礼貌。从前他这么喊,就代表他生气了。
陈宿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在白塔独自历练这么多年,陈宿早凭自己的能力成为领头的高级哨兵,平时不搭理人的时候还算内敛沉静,一旦盯着谁,那种无声无息的压迫感就漫过来。
陈尔若局促地放下筷子,饭也吃不下去了:“我就是工作的时候无意听到,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唐突……”
“……”
“陈宿……你是生气了吗?”
陈宿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陈尔若的眼神有些怯生生的,语气带着点拙劣的试探。她的发质很软,却很蓬松,发色带着点天然的棕色,发尾微微卷起,看起来毛茸茸的,显得很乖顺。
……还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陈宿没由来地感到疲惫。
那条还是幼年形态的黑蛇奋力从黑豹的口中挤出来,绕着桌腿爬到桌子上,澄黄的眼瞳幽幽盯着他,威胁地对着他吐红信子。
“嘶嘶——”
“毛毛!”
陈尔若急忙伸手去抓它的尾巴,可它像是赌气一般,敏捷地躲过去,变本加厉地对着哨兵露出锋利的尖牙。
黑豹缓缓走到陈宿身旁,绿色兽瞳盯着挑衅的幼蛇,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陈宿静静看着桌子上赫然对他摆出防御架势的精神体,这一刻,他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准备离开,右臂的伤却不合时宜地隐隐作痛起来。
被怪物咬伤的地方泛起细密连绵的刺痛,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身,额头已然渗出冷汗。
耳边回响起王穆恨铁不成钢的责备:“人家小希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千推万阻的?要是你实在接受不了她,这么多年了,好歹去测测和别的向导的结合度吧!”
身后是陈尔若茫然的呼唤:“陈宿……”
耳畔声音重叠在一起,头疼欲裂中,他听见自己冷漠的、疲惫的声音:“你想搬出去的话,随意,不用询问我的意见。”
-
客厅里又只剩下陈尔若孤零零一个人。
碗里的米饭渐渐凉了,桌上两道色泽鲜美的菜也被空气氧化。就像她和陈宿之间的关系,尴尬、冰冷,她连说话都要咱三斟酌。
“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讨厌。”陈尔若垂下眼,小声嘟囔,“明明小时候还很听话的……”
皮皮从她袖口里探出黑色的小脑袋,应声附和:“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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