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颠屁颠跟在老大身后的小栗子很是好奇。
“先回马房。”
“好哦——”
幼马细嫩的嗓音欢快，它紧紧贴在灰马的身侧，耳朵高高竖起。
许驰慢慢走在前方，巨大的马尾拍打着身周的蚊虫。
林朔打开栅栏门，看着眼前的辉煌流星道：
“我没想到，你还有当老师的天赋。”
许驰打了个响鼻：
“你要是没和我分手，你就应该知道我带崽多厉害。”
这句话传到林朔的耳朵只有咴咴的嘶鸣，虽然林朔听不懂马语，但他能从语气中感受到这个家伙似乎在炫耀什么。
一人两马沿着小路慢慢行走，绕过杂草丛生的白色马舍，从一侧偏门溜进马房。
这里并不是小栗子原来待的房间，而是专门收拾出来的，用于小许老师日常工作休息的房间。
温暖的稻草堆铺满整个地面，还带着阳光照耀后温暖的味道。
小栗子欢呼着跃进草堆，在里面翻了一个滚。浑身上下，连软软的鼻子都粘上了草籽。
林朔从轮椅侧面取出了一个成人小臂粗的奶瓶。
栗毛仔还没断奶就离开了母亲，现在只能人工给他喂奶。
许驰坐在小马身边，他思索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蹭了一下幼马：
“我去去就回。”
灰白大马随既站起身，绕过小栗子身后溜进偏门里。
留在原地的小栗子目送着老大离开，它有些不安地摇摇头。
它看向一旁正在调试水温并往奶中添加各类幼马必须的维生素的林朔，软乎乎的眼神中满是不解：
“人，老大去干什么？”
林朔听见叫声，他抬起头，正好和幼马对上视线。
望着那双纯净的满含着疑惑与不安的棕色眼睛。林朔突然想起什么，将手上的奶瓶晃了一下。
“饿了吗？”
“和你们人类说不通……”
小马撇过耳朵，有些无语。
“我回来里了。”
许驰变回人形从小门里走了出来。
他此刻穿着干净的工装裤，长长的头发被随手挽成团，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脑后。由马变回人后，那头漂亮的灰色鬃毛便变成柔顺的黑发，一直垂直腰间。
由于不确定减去头发对于马型的影响，许驰选择把头发绑起来而不是剪掉。
显然，他并不擅长处理这些纤细的发丝，一缕缕柔顺的黑发安静地垂下，没能被主人束上。
“？”
小马瞳孔地震，有些害怕地站起身。
你是谁？
我大哥呢？
我那么大一匹大马呢？
许驰走上前，见小马一脸呆滞，他随意挥了挥手。
他想试一下自己变回人形后能否被马认出，同时也能开启对小栗子的脱敏训练。
小栗子皱了皱鼻尖，他在面前这个陌生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那是青草，露水，柔和落日与晚风的味道
不像是偶尔蹭上的，更像是眼前这个男人和辉煌流星同吃同住了数年。
小栗子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宕机了。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会有老大的味道？
许驰慢慢走进小栗子，此刻冬天才过去，幼马身上的绒毛还没能完全换下。
由于害怕和激动，栗毛仔身上的毛根根竖起，搭配全身的栗色，活像一个大号猕猴桃。
许驰用额头与小栗子的鼻子轻轻相碰。
就像他还是一匹马一样。
小栗子感受着人类温暖的手抚摸着身上的绒毛，它软乎乎的耳朵微微动弹。
如果你眼前有一个人，他的行为像是你老大，气味像是你老大，就连抚摸你的力度都跟老大给自己舔毛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栗子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宇宙中，大脑皮层都舒展开来。
它己经理解了一切。
“老大……”
幼马发出微哑的嘶鸣和咕噜声，很是舒适地蹭着眼前的青年。
“他还认得你……”
林朔将奶瓶递给许驰。
这是个好消息。
许驰将奶嘴凑进幼马口中。
乖顺地叼起奶嘴，小栗子咕嘟咕嘟喝着奶。
“你现在，能吃什么？”
安静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的前夫哥冷不丁冒出一句，打破了详和的氛围。
“干草为主，青草为辅，偶尔加点豆料，饭后最好给我来两根胡萝卜……”
“你真吃这个？”
林朔诧异，变回人类也不能吃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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