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里,秦於期翻箱倒柜,让侍从将他此行带上的奇珍异宝都翻找出来。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考他和那个人的关系,好像只有惹她生气,她才会多看他几眼,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每次生气过后是更紧张的关系,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他们真的要成仇人了。
他决定主动和她缓和关系,他贵为一国储君,本就应当大度一些。
案台上五光十色,各色珍宝铺了一面。
刘诞建议他送礼,而他也的确有很多拿得出手的礼物,可是她喜欢的……
秦於期犹豫了许久。对于那些没见识的蛮子,一些他们没见过的小玩意儿就能打发。她明明和他们一样,但就是有哪里不一样。他猜不出她会喜欢什么。
珍珠不行,太娇气……
锦缎不行,太浮夸……
金银不行,太俗气……
她上次是不是想要他的玉佩来着?要不先给她,回去就跟父皇说弄丢了让工官署再打造一块。
可她看起来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想为难他而已。
心底的潮湿又翻涌上来。
秦於期扔了一地的物件,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珍宝。随侍的仆从大气不敢出,只偷偷瞧着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宝贝。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秦於期对着挑挑拣拣剩下的物件仍觉不满,越看越觉得烦躁,忍住了掀桌的冲动。
“刘公人呢?怎么还不来?”秦於期问侍从。
“方才已经派人去矿上通报了,这会想必正在来的路上。”侍从低着头恭敬地回答,眼神忍不住往外瞥,期盼着赶紧来人救场。
刘诞进门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我的小祖宗,您这是要做什么?”
内室里随侍的都是从宫里带来的贴身侍卫,刘诞便不再顾及身份上的掩饰。他不小心翼翼绕过地上那些奇珍异宝进屋。对他的身形来说,在这样奇珍异宝密集的地方落脚可以说得上是考验了。
等他挪到秦於期身边,正对上小殿下那张充满愠怒和怨气的俊脸,“刘公,你之前说,想要与人交好,须得放下身段主动示好……”
空气沉默了一瞬,刘诞等着下文,秦於期却没有继续,明显是在等他接话。
“确实是下官所说。”看着满地的珍宝,刘诞心下了然,脸上浮出自信的微笑,“殿下可是烦忧该如何向那人示好?送礼确是合适的方式,只要能投其所好,对方必定能感受到您一片心意。”
秦於期不耐烦他这幅拐弯抹角的样子,语气更加急躁,“你若是有什么好点子,便速速说来。”
“殿下莫要着急。”刘诞面上笑意不减,心内忖道,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不过他倒是更加欣赏殿下的少年人情态,看着比平日里端着架子装老成顺眼多了。
刘诞揶揄一笑:“殿下,若是下官没有猜错,那位应该不知道殿下的身份吧。或许,人就在寨中?”
秦於期腾时站起身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面前的案几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向前推了好大一截,“你……你别管这么多,只管说你的建议。”
皇家的东西,无论赏赐什么自然都是最好的。身为族亲,刘诞跟这位太子殿下比一般臣子亲厚,此时心中的猜想已经确定了个十成十,只是没想到京城那么多贵女都没能入得了自己这位殿下的眼,竟然会在栽在这里。
“殿下,您身边的物件自然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但对于这位来说,却不一定能被打动。物品的价值在于她的需求,只有对她有所助益,她自身又无法获取的物件才是最能体现殿下心意的礼物。”
秦於期抬眼,目光中不自觉升起期待。
“下官曾听闻她自幼十分博闻强识,敏而好学,十岁已通读族中典籍,若是殿下赠予她大雍的书简,想必……”
……
后面的话已经无人在意,秦於期深吸一口气,将胸中的郁火往下压了压。
但他毕竟耐心有限,沉默只保持了片刻,越来越荒唐的建言被打断。
“……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抱着真心求教的态度,结果刘诞给他的就是这些不着边际的计策。
书?她何曾看过一个字?更何况还是大雍的字。他以为刘诞很懂。
见到秦於期态度大变,刘诞也意识到不对劲,他试探地问:“殿下,想送礼物的对象,难道不是寨里的青黛巫女吗?”
他是见过神庙里的青黛巫女的,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他对这一位的印象十分之好。她又是族长之女,在寨子里的地位非凡,未来同时接班族中事务和神庙事务也是很有可能的,殿下钟意此女,又能通过联结此女的方式去获取寨人的进一步支持,不可不谓是一步高招。
哪知秦於期情绪激动起来,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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