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必须相携出席的场合,云涧深谙自己的角色定位——做个得体的装饰品便好,与涂天演的一枚领带夹、一颗袖扣没有分别。
邓家仍是当年的样子,华丽冰冷,纵使宾客盈门,也闻不到半分人气儿。
云涧从小到大断断续续在这里住过些时日,但若论及“家”这个字,浮现在脑海中的绝不会是此处。
车刚停稳,便有陌生的管家帮他打开车门,躬身含笑道:“欢迎二少爷和姑爷回家。”
两人甫一下车,云涧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道极具存在感的视线。
右前方,祝悬正斜倚在偏厅廊柱旁,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看姿态,像是在等人。他的嘴里叼着一支烟,正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烟头的火星在暮色中忽明忽暗。他这副样子,与上次在涂家老宅的贤妻良母形象相去甚远。
最后一口烟被缓缓吐出,祝悬隔着袅袅升腾的白雾,凝视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Oga微微偏头,朝身边的Alpha说了句什么,Alpha立即配合地俯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把Oga完全笼罩住。两人的轮廓短暂交叠了几秒,然后Oga后撤半步拉开距离,Alpha却仍维持着低头倾听的姿势,片刻后才直起身,目光转向偏厅方向。
四目相对,Alpha朝祝悬略一颔首,而后在管家的引领下先行前往二楼宴会厅,留下Oga独自站在原地。
祝悬把烟头按在墙上碾灭,狭长的眼睛眯起,打量着款步而来的Oga——一袭剪裁完美的高定礼服勾勒出他高挑清瘦的身形,随着摆臂抬腿动作,月光在奢华的面料上流淌,泛起流萤般的碎光。
短短十几步,Oga走到他面前,在离他两米左右的位置站定。
祝悬的眸光落到对方颈间,那里系着一条做工考究的克拉巴特领巾,繁复的蕾丝褶皱与精致的刺绣层层堆叠,一直垂落到胸前。领结处镶嵌着一颗水滴形蓝宝石,硕大、饱满,像一捧小小的海,在暗夜中呈现出神秘的深蓝色,映得Oga的眼底同样幽蓝一片。
这是祝悬第一次见到云涧如此华丽的扮相,甚至比婚礼当日更为夺目,整个人像从油画中走出来的年轻贵族。
他凝视着那枚价值不菲的蓝宝石,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大概是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一天他回邓家,恰巧看见小他七岁的云涧正独自坐在花园里,专注地把玩一颗蓝色的水晶球。
祝悬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好像是小学时,妈妈的一个朋友送给他的礼物。
他当时是喜欢过一阵子的,但后来不小心砸出一条裂缝,那颗水晶球就被他彻底遗忘在柜子的角落里。
直到前几天找东西时,他才再次看见,便拿出来吩咐保姆扔掉。保姆估计像施舍乞丐一个馒头一样随手给了云涧,毕竟,一个下贱的私生子见过什么好东西呢。
但祝悬看见年幼的Oga将那颗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阳光穿透晶莹的球体,折射出海洋般澄澈的光晕,在Oga的瞳孔里漾开一片湛蓝。
他觉得这画面很碍眼。那分明是他的东西。
于是他质问Oga为什么要偷他的东西。
Oga眼里的无措成功取悦了祝悬。他其实没打算与小孩子计较的,但——拿别人的东西要先经过别人的同意,这个道理总该要教。
“早说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就好了,怎么能偷东西呢,小小年纪学谁不好,偏学你那个妈。”祝悬言笑晏晏地看着面前被抓包的小偷。
Oga身形一滞,随即仓皇地转身寻找那名保姆,却见对方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地站在不远处。
于是那颗蓝色的水晶球被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Oga丝毫没有辩解,只低低朝着祝悬说了声:“对不起。”
祝悬在那一刻忽然觉得好没趣。
他把水晶球接过来,看到上面那条熟悉的裂缝,转了转眼珠,“被你弄坏了,我不要了。”
Oga低头默默半晌,竟回了一句:“我可以赔给你。”
“哦?”祝悬倏然来了兴致,“这可是长辈送我的礼物,特地从马达加斯加带回来的,世间只此一件,你要怎么赔?”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
至于后续如何,祝悬早已记不清了,横竖是不了了之。他自然不会真的去跟一个私生子计较,只要对方安分守己、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倒也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云涧显然触碰了他的底线。
“你好手段,竟然哄得天演为邓家的项目注资。你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项目吗?根本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前期几十亿砸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后续投入更是没有止境!”
祝悬迈前半步,一开口就是让人接不住的连珠炮。
“我不知道你给天演下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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