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的,一定会。
沈念心下笃定,虽说连他自己也不知这份信任从何而来。
孟涯牵着他手又欲开口,四下却已响起了阵阵叫好声,沈念便循声而望,见前头盒灯已开,灯下一人手持细杆往上头一戳,便挂下一只一人高的纸糊玲珑宝塔,塔身里闪过几簇火光,仿的正是宝塔点灯之景。
“好、好——再来一个!”四下又起叫好之声。
几个点灯人便笑:“客官们赏些铜板,今夜管叫咱镇南郡的父老乡亲们看个痛快!”
四下果然有投铜钱的,这几人便又使了同样技法,将那盒灯一戳,又换了个宝瓶模样的灯笼,再有元宝、游鱼之景,都是些喜庆样式,众人连连叫好,点灯人捡铜板捡得也是满面春色。
这一番热闹许久才散,等桥头的人流渐疏,沈念才慨叹道:“怪不得总有思凡之说,这样的热闹,我山中的小妖定是想不出的!”
说话间,见那几个点灯人还坐在桥头,一面闲话数钱一面收拾灯具,沈念好奇心起,走上前去攀谈道:“几位好本事啊,可是一直在镇南郡谋生?我等初来乍到,还不曾见过这般厉害的灯戏!”
“看官客气、客气了——”许是今晚上赚了不少银钱,那为首的班主也好说话,笑吟吟朝沈念接话道,“这灯会兴起也没个几年,咱兄弟几个本是在其他郡卖艺的,听说镇南郡给的大方,这才转来此地。”
“是啊,这地界物阜民丰,来了就不想走了,我若能在此讨个媳妇就美了!”
听着几人打趣,沈念心中又多了几分慨叹,他当初在时这鹤林郡还是边陲小地,哪有如今繁华之景?他定了定神,又问:“说起来,我听闻此地曾唤鹤林郡,以前人人崇佛,十步一寺,百步一庙,怎么如今反不见香殿庙宇?”
那班主笑道:“客官好见识啊!我兄弟几个在这地方几年了还没见过寺庙,倒是听老人说起过,此地曾也有香火鼎盛时,可当初世道乱,烧香拜佛也无用处,佛不度人还信他作甚?客官要是想拜庙图个吉祥,城中倒是有个镇南将军祠,百姓们都说有如今安稳,乃受镇南将军所赐,故而人人拜之。”
沈念一时无言,半晌才接话道:“好,英雄人物当有一拜。”
几个点灯人与面前这位锦衣公子说了半晌,才发觉他身后还站着一位身长玉立的冷面郎君。见他两个华服富丽,容貌又是顶顶出众,便当其是出门游乐的富贵人,那班主于是荐道:“二位若要寻欢作乐,从这石桥走到底,再拐过两个小巷便有处花柳地。那里人多热闹,我几个本是要在那街口摆灯卖艺的,却不想今夜那街上俱闭了门去,也是古怪。二位要是不嫌,明日还可去凑凑热闹。”
沈念闻言兴致缺缺,随意敷衍两句就要离去,转身去寻孟涯时见他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沈念一臊,摸摸自己面颊,道:“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去罢。”
孟涯闻言一顿,又笑着欲牵他手,沈念假意挣扎一二也随他去了,反正凭他孟涯的本事,街上行人也看不见他二人的动作。
心头涌着莫名欢喜,沈念回程时更觉脚步轻快,二人沿着河岸往回走去,沈念一面瞧着河面粼粼波光,一面漫无目的地想着今夜之事,直至那点灯人的话又闪过一遭,他才倏忽间咂摸出些许古怪来,足步一顿,牵着孟涯的手也是僵在半空。
孟涯回首看他,见沈念面色有异,心觉不妙,问道:“禄郎可是累了?”
沈念摇头,又缓缓抬眸看他:“你先前说我风流之事也未少做……难道是说……”
孟涯紧了紧手,欲施个法携沈念回府,不想这人早有准备,已然凑到孟涯面前,直盯着他眼问道:“难道是说我附身郑公子时,常流连于妓院一事?”
二人挨得近,就连沈念微微颤抖的眉心也落在了孟涯眼中,他好好欣赏了一番沈念紧张神情,才理直气壮开口道:“不错,禄郎也是敢作敢当之人。”
沈念瞠目,很是纠葛道:“可、可我明明是被锁在灵犀石后才与你重逢,你为何会知道……”
他又是一愣,大睁着眼道:“你在此之前就已经……已经寻得我的踪迹……”
孟涯见难再遮掩,便也承认道:“正是。”
“难道你那弟弟与郑公子……”沈念只觉声音都难以发出,断断续续道,“他二人相遇也是你刻意为之……”
“孟涯还没有这样大的本事,来设局一场天定姻缘。”
沈念心下忿忿,暗想道,你下凡时还不是自己弄了一场假姻缘出来?故技重施有何不能?
这件事毕竟不甚光彩,孟涯有意不教沈念明白,趁着眼前人拧眉细思之际亲了亲他面颊,调转话头道:“禄郎是怕我知道你当年之事?”
沈念一听,果真胸膛起伏,不悦道:“是你自己不瞧清楚,怎还来污蔑我?”
原来他当初为保郑良生性命,无奈将内丹舍予此人,自己也不得不困在那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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