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双瞳从未错判,生死簿中又有所载,积山只有一位妖修,便是狼妖孟涯,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个胞弟又会是谁?若是孟涯变幻来骗,岂不又要中了他的圈套?
段聆心中犹疑不决,思略良久,才道:“我只隐约想起两句话来,乃是这丹炉炉壁上刻下的一副对联,我恐记了错句、惊扰神器,不敢念出,还望孟公子相助。”
孟固挑眉:“不知冥使何意?”
“我使个咒诀将此二句交由孟公子,便由孟公子决断。”段聆思略再三,只想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郑良生有些紧张,朝孟固使了几个眼色,却只换回孟固安抚一笑,这人道:“那便有劳冥使了。”
郑良生急得连呼其名,孟固却传声而来:“良生莫怕,这丹炉毁了她也活不成,想是这人害怕惹祸上身,才想把咒诀交给我。这东西若真是天上神物,也不会有甚邪性,你瞧我等在这里头法力尚存,便能看出一二,念错便念错了,咱们再想办法便是。”
此言的确有几分道理,郑良生且安下心来。那厢段聆已抬手在空中写下两句话,轻轻一推,便送至孟、郑二人跟前,郑良生定睛一看,见是两句不明所以的楹联,他心中正轻念着,身侧孟固已道出声来:
“一脉灵通汇神木,八方火引锻仙丹。”
他话音刚落,另外二人神情都有些紧张,哪知片刻过后,丹炉依旧没有反应。
段聆甚是失望,不解道:“难道不是这句?”
不料此言刚出,右侧炉壁上便起铮铮之声,斗大金字一个个从壁上现出,两列对望,正是此联。
孟固见状笑道:“想是这炉子太大,咒法传至那侧也需时间。”
那金联刚现,几人脚下也蓦的现出一个光圈,果真与孟固施法所见一模一样。孟固见状,忙将郑良生揽在怀中,也朝对侧的段聆提醒道:“冥使当心,神器已开,恐要地动山摇。”
他说的不错,这光圈所在处豁出一个大洞,三人还未站稳,便见洞口大开,底下似有神力一般,硬生生将几人往下拽去。
郑良生虽叫孟固护在怀中,仍觉一阵头晕目眩、地动山摇,这底下不知有多深,似是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听孟固轻唤道:“良生、良生,快醒醒,咱们出来啦!”
他仍将脑袋搭在孟固肩上,耳虽闻其声,心却反应不及,待迷迷糊糊瞧见四周山景,才模糊问道:“少君,咱们不是掉到地下去了?这儿又是何处?”
孟固在他面上亲了一口,与他调笑道:“良生何时做了鼠精去?”
郑良生心头一臊,又朝四周瞧瞧,才见此地山景秀丽,却是有些眼熟,他啊呀一声,道:“咱们出来了!可怎是在山顶,还有段冥使她……”
“咒法念出,这丹炉便掉了个个儿,反将咱们送至此地。”
孟固又朝远处一指,就见前头嶙峋崖岸立着位女子,他朝这人说道:“冥使已是自由身,若有仇怨,记得去寻我兄长报仇——”
郑良生拽了拽他衣角,睨他一眼,又朝段聆道谢:“多谢冥使相助。”
女子这才转过身来,郑良生瞧她面容,却是心中一惊,段聆起先那双诡异白瞳竟已消失不见,反嵌了一双乌黑杏眼,配上她倾城之貌、通身华服,倒不似冥府阴差,活脱脱一个宫闱贵人。
郑良生见她如此,却是担心道:“难道冥使失了法力?”
段聆不答,抿嘴一笑,又在他二人面上细细端详一遭,才道:“二位虽似故人,又非故人,我真是想不明白了……后会有期罢。”
郑良生听她要走,忽忆起一件要事来,忙唤道:“冥使且留步,段判官正在寻你!”
段聆身形一顿,郑良生还当她要回首,却听其道:“段聆惭愧,无颜再见长兄,二位若见了他,还有劳为我捎句话,便说……母恨未了、情业难消,妹自知难归地府,生死不悔,望兄长勿念。”
此言刚落,便见衣袂翩翩,段聆竟已跃崖而去。
郑良生吓了一跳,急道:“段冥使可还有法力?”
孟固也是皱眉:“良生莫急,她若要入轮回,定是另有要事,咱们拦也不得……况且,这女人并不简单,或许她确有灵力在身,你我也别为她担心了。”
郑良生叹了口气,仍旧神色怏怏,孟固为哄他高兴,便从袖中抛出一物,朝其唤道:“良生,你瞧瞧这是甚么!”
那东西往天上晃了半圈,又稳稳当当落在孟固手中,郑良生定睛一看,惊呼道:“是那丹炉?”
只是先前有一座山大小,此刻却只有巴掌大,炉腹处果真有一副对联,此刻再看,也还是读不明白。
孟固又抛了抛,笑道:“好神器,送与良生!”
郑良生却是有些担忧:“多是孟仙君要用此物。”
“兄长宝贝多的是,哪会抢我这个?”孟固哼声,“况且这神器缺了个盖子,瞧着也别扭,他才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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