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束缚得解,灵力便自小腹往周身四散蔓延。他先前为避离沂暗算而自毁双目,如今灵力既回,眼伤自然痊愈。只是法力虽已恢复,如今的局面却仍旧难解,此刻尚在幻境之中,他又该如何离开此地?
沈念思之又思,忽而眉目一松,只见他摆袖一挥,旋即便隐去身形。
“大哥,你……”沈忆肉体凡胎,自然承受不住金镯之力,他叫这神力冲倒在地,好一阵天旋地转后才恢复意识。可待他吃痛着起身后,却见数步之外弥散开浓重血雾,瞧着极是骇人,而这血雾中隐约裹着个人,望其身形,正是他大哥沈念。
他见状急道:“大哥,这金镯可有起效?我、我怎么瞧你不见?”
沈忆一番急唤,身前之人却无任何动静,唯有眼前血雾腾腾,他之前还能隐约瞧见兄长轮廓,可此刻却再难窥探其形。他慌乱间又往身后瞧去,可原先追来的那人竟也不见了踪影,那人同兄长一般模样,又会是甚么来头?
大惊大恐之下,四周的一切都显得虚幻难辨。金镯之上尤是滚烫,沈忆却再顾不得,紧紧攥着此宝,一面趔趄着步伐呼声寻人,一面又频频回头、躲躲闪闪,生怕周侧杀出个妖怪来取他性命。
“二郎!”猝然间呼声传来,沈忆忙掉头去看,见大哥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身后,他打扮一如先前,双目也已恢复原样,此刻正直直盯着自己,急道,“这金镯果真厉害,只是此地终归是那妖物老巢,你我还是尽早离开为好,你快过来,不然大哥护你不住。”
沈忆心中慌怕,忙要应好,往前行了两步却又顿住,一脸焦慌道:“大哥,可灿儿还在此处,咱们走了灿儿可怎么办?”
“大哥自有办法,只是如今凶险,大哥还是先将你送出去,再转回相救灿儿。”沈念伸出手来,一脸忧心道,“二郎快快过来!”
沈忆眼神闪烁,口中粗喘,浑身发着冷汗,却是不再前走,反是小心翼翼地往后挪了一步。
沈念瞧见他动作,更是急道:“二郎这是作甚,你切莫碰上那血雾,这雾气乃是我刻意布下的迷障,不多时便会弥散开来,只要那蛇妖还在屋内,碰上便是一个死字!”
沈忆闻言,果真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嘴上却佯装镇定,大声喊道:“你、你定是妖物假扮的,否则怎不动弹,反是诱我上前?”
此言甫一掷地,又听得另一侧传来声响:“二郎切莫上当,是那妖物假扮于我,想要掳你去做人质!”
沈忆循声望去,见左侧也立着一人,样貌体态均与面前之人无差,这二人一前一左,皆是一脸忧心地望着自己,叫他头脑昏沉、难辨真假。
沈忆愈发不敢动弹,只屏息静立,小心防备着二人。
忽然间,后来出现的那人走了上来,他面带焦急,一上来便握住沈忆的左手,虚虚护住其身,道:“这妖物怕这雾气,自然不敢上前,二郎这还不知孰真孰假吗?”
沈忆听此一句,又觉其人手中温热,便也卸下心防,叫此人牵着快步离去。
“二郎,切莫碰上血雾!”身后那人并未上前,只是高声唤道。
沈忆心头一紧,往身后望了一眼,却见原地仅剩了几缕黑烟,略略撑出个人形,却已是五官不全。沈忆大惊,忙转过身来冲身前之人道:“大哥,还好你来得及时!”
这人却不说话,攥着沈忆的手一路疾行。而堂中血雾也扩散得极快,不过片刻就飘至二人脚边,沈忆正要躲藏,却见大哥动作更快,似是怕极了这雾气。
见他如此躲闪,沈忆不由一愣,脑中将此人话语又过了一番,旋即便是冷汗直流,不由扭动手腕,想要甩开这人的手。可他动作还未起,忽听得近处传来哐啷一声,似是瓷器摔裂之声。
“不——”
沈忆还未及反应,便觉手腕叫人捏得生疼,而身前之人也发出了一道凄厉惨叫:“青蛇,我杀了你——”
说罢就反手将沈忆往后一甩,沈忆连连惨叫,却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入血雾之中。然他原先料想的诸多怖事均未发生,反觉周侧一阵绵软,好似有甚么软布绫罗裹着自己。
他惊魂未定,又见眼前血雾渐渐散去,四周竟又换了一副景象,非是那樊府灵堂,而是一间阴湿黑暗的石室。数步开外,是怒火正炽的“沈念”,他头面崎岖,半张人皮挂在脖上,双拳攥紧、浑身发颤,正恨恨盯着身前一人,切齿道:“这血雾是假的!你是故意引我来此!”
沈忆转眼去看,见兄长模样未改,反是衣着有变,他竟未做本朝装束,身上是一袭青色绣蟒盘金罗袍,玉带青巾,脚踏乌靴,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衣物,如此打扮实在古怪。更怪的是,他怀中竟还抱着一个婴孩……说是怀抱,可他动作极不熟练,也只是勉强托着这孩子。
沈忆虽是大惊,现下却也知道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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