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沈念满脸泪渍,双目红肿,萧镇心中却莫名一动,他摸了摸沈念湿漉漉的面颊,不由轻哂道:“又不是姑娘家,哪来这许多泪珠可掉?好在只叫我一人瞧见,否则出了门免不了叫人笑话。”
沈念忿忿瞪了他一眼,可一番嚎哭之后,他心内也不似原先苦闷。他本就是得过且过、及时行乐的性子,而且往前也知道孟涯心思甚重,难动情爱,虽说此番受那人欺骗心中大恸,可到底不能狠下心来一走了之。
沈念咬了咬牙,总算下定决心,暗自言道:不论天霖有何打算,我都不能在此刻离开仲亭。我费尽心思才得他真心相待,又岂能因他人之言而舍弃姻缘?况且……沈念抬眼看了看萧镇,他往前虽也明白,但直至此刻才敢在心内说明:况且仲亭不是那人,他不会骗我,他决计不会骗我。
沈念至此才回现笑意,听了萧镇的话自塌上起身,只是动作甚为缓慢,显是不愿太早离去。待至一切收拾妥当,正巧听了外头杨伯来唤,道夫人亲自下厨,邀沈念留下吃饭。沈念听罢自然欢喜,边推着萧镇出门,边朝他道:“既是杨婶婶下厨,我自然得留下,待用过了午膳再走罢。”
萧镇无法,只得由着他来,哪知沈念用过午膳又拖延了许久,就是不肯离开秦府。无奈之下,萧镇只得亲自送他回府,哪知在回去的路上,沈念也是时不时望向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镇不知他心中所想,开口直问道:“禄郎往前也不似这般黏人,为何今日如此?”
沈念眨了眨眼,反问道:“往前同仲亭在一块儿,皆是以兄弟相称,似这般心意相通,却还是头一遭,难不成仲亭不想同我多待些时刻?”
萧镇哑然失笑,正巧二人已走至沈府门口,萧镇不愿多做打搅,便道:“往后多的是见面时刻,我只怕禄郎多见厌烦。”
“怎会?仲亭又打趣我!”沈念急欲辩白,可见萧镇不愿多留,自己也怕再多纠缠惹他心烦,饶是心有万般不舍,也只得就此分别。
他低垂着脑袋朝萧镇挥了挥手,却不见眼前之人有所行动,再抬眼时,却见萧镇往前一步,反是挨近了许多。沈念心中砰砰直跳,转头看了看四周,好在周侧空无一人,他才敢抬眼望着萧镇,开口道:“仲亭还有话要说?”
哪知萧镇只是静静看着他,而后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沈念的眼睛。
沈念吓得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直到听见萧镇轻笑了一声才敢睁开眼。
他在原地晃神许久,眼见萧镇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垂头丧气地回了家中。只是萧、沈二人谈情之余,却都未觉四周安静得有些古怪,待至沈念回府之后,才有行人自一旁缓步走出。此人长发披肩、行动古怪,虽叫人瞧不清面容,但若单从身形体态看来,却与沈念极是相似。这人在沈家宅院前站了许久,左手轻抬,又缓缓摸了摸右手手心,转瞬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沈念一进家门便见三弟沈思正在院中背书,他面朝墙壁,口中咿咿呀呀的,倒是十分认真,便连有人进门也不曾发觉。沈念见之有趣,便出声唤了一句,才见三弟扔下书册往自己这面跑来。
“爹、娘,大哥回来啦!”
扈茹娘闻声自庖间而出,见了沈念先是宽慰一笑,接着又板起脸叱道:“天天不着家,生子当也无用!”
又见沈铁真抱着小妹灿儿走出,见了长子却是万分满意,反朝妻子驳:“好男儿志在四方,况且禄郎是跟着仲亭做事,哪能常常回家来?”
小妹灿儿见了大哥亦是兴奋道:“爹爹,我要大哥抱!”
沈念也不与母亲争辩,许是知晓自己往后不会再留漳邺,今日看着家中众人,竟也生出几分真情来。他牵着三弟的手往家中走去,待至沈铁真面前,才缓缓开口道:“爹,孩儿有事与您相商。”
见他面容严肃,沈铁真甚为不解,还转身看了眼妻子,却见其也朝自己摇了摇头。夫妻二人许是心有察觉,便先将沈思和沈灿送回了房间,而后才同沈念问道:“禄郎有何事要说?”
沈念开口却先是问道:“怎么不见二弟身影?”
“还在学堂呢,说是要发奋读书,夜里再回来。”
沈念闻言松了口气,而后也不顾爹娘神色,自顾自地将前往南郡一事说了出来。
扈茹娘听完大吃一惊,拍着桌子便站了起来,又气又怒道:“这般大的事,你怎可一人便做了决定!你可曾将爹娘放在心里?”
沈铁真亦是眉心紧锁,望着沈念连连发问:“禄郎自幼长在漳邺,从未出过远门,可知南郡行程多少?盘缠口粮需携多少?莫怪爹娘管教太多,只你的性子如此,爹娘怎能放心?”
夫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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