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算是栽了一个跟头,棠寄情已然在心中了悟,她不敢再完全信任他们了,于是希望全部寄托在柳疏心身上。
棠寄情顾不上礼节,一把抓住他的另一只手,恳求道:“师兄,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说不定没多远又要回来救我们!如果你非要走,那就把我也带上吧,关禁闭实在寂寞,我愿意陪师兄一起!”
手上猝不及防覆上温热,随着女孩的靠近,一股淡淡的馨香传来,柳疏心垂下眼睫,看着交握的手,静默半晌,极轻道:“你是师父特意叮嘱必须去的,我没有办法带你回去。”他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抬眼对上她的眼眸,平淡似古井无波。
他还是想走!
棠寄情急得不行,这人怎么就如此迂腐!明明都已经偷跑出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吗?她还是不是他的好师妹了?怎么一点都不顾她的死活!
柳疏心喝够了水,作势要起身,棠寄情好怕他走,管不了他的反应了,强硬地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二人十指紧扣,半分缝隙都无。
柳疏心像是一愣,他缓缓举起二人交握的手,似警告:“放手。”
“不放!你打死我也不放手!”棠寄情小心打量他的神情,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将二人的手放下,乘胜追击地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贴,“师兄会赶来,肯定是因为我们身上的生死契在发作对不对?生死契发作的前提,是任意一方遇到危险即将死亡之时才会有所感应的。师兄,我保护不好自己,二师兄和师姐也因为打斗顾不上我。”
棠寄情眉头皱着,嫣红唇瓣微微嘟起,似抱怨、似撒娇:“师兄,只有你能保护我,我离不开你。”
棠寄情在秘境与他同住一年,所有问题都是他在默默摆平,是以虽是在秘境,可她过得很是逍遥自在。这就给了她一种错觉,以为外面同样如此,就算她独自一人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可只有离开了柳疏心这个保护伞,她才了悟,她的岁月静好,全都是柳疏心在负重前行。
过惯了逍遥日子,她半点苦都不想再吃了,她好不容易重生再来一次,绝对不能啥都没做,就这么草率死了,因此她不可能放柳疏心这条大腿离开。
柳疏心没有动作,他低眼瞧着桌上的半杯茶,热气升腾在空中,缭绕了他的视线,许久,他低语着,像是在劝说自己:“禁闭不能不关。”
“那等这次事情结束,我陪师兄一起关不就好了?”棠寄情见他语气有所松动,从四面八方撬动他的思想,“师兄,师父虽是在闭关,可以他的修为,对外界发生的事定是了如指掌。师兄离开禁闭室想必他是知晓的,师兄能顺利赶来,也是在他老人家的默许之下。”
她摇了摇二人紧扣的手,“求你了,师兄。”救救师妹这条脆弱的小命吧。
柳疏心不语,气氛又冷下来,但棠寄情知道,他一定是动心了。果不其然,他温声道:“经此一事,你可了悟了些?”
这是默认同意了。棠寄情内心雀跃一下,怕被他发现,立马按捺下来,认真点头道:“我已经懂了许多了。师兄,我在秘境太过懈怠,对付寻常未开灵智的小妖还行,可一旦遇上高阶妖怪,我就手无缚鸡之力,半点办法也无,只能期盼有人来救。”
“我知道,我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等来师兄营救,所以师兄。”棠寄情正色道:“还请师兄日后督促我修炼,如有懈怠,就……”她习惯了说空话,面对正经的发誓,她显得有点犹豫。
“就什么?”柳疏心淡声提醒:“既下定了决心,就要拿出些诚意来。”
换言之,惩罚不狠一些,他是不会答应的。
棠寄情微微咬唇,挣扎几番,终下定决心:“就自愿退出内门,成为沧澜宗的外门扫地弟子。”
天知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有多痛。
沧澜宗的外门与内门相比,待遇完全是天差地别,一个是师父给钱,一个是给师父钱。
她从重生睁眼开始就在师门,吃穿用度全是宗门在管,可如果成了外门,她不仅每月都要上交学费,衣食住行全要自己倒贴,她又刚出秘境不久,哪里有什么钱用,因此最后的结局,一定是被踢出师门,再也无望修仙。
柳疏心倒是有些意外,此话对棠寄情而言算是比较狠毒的惩罚了,他勉强满意。
“你既如此有决心,那今年的宗门大比,就由你去吧。”
棠寄情:“!”这不是趁火打劫吗?!原来他兜兜转转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在这给她挖坑呢。
“不、不好吧。”棠寄情试图辩一辩:“每年的宗门大比一个宗门的名额就那么几个,往年我们沧澜宗都是你们三位师兄师姐去,我一个刚升半金丹期的就不去了吧,去了也是给人当靶子打。”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柳疏心静默许久,轻轻抽手想挣脱,棠寄情条件反射地握得更紧,他的眸光沉黑,盯着她的眼,无意流淌出一丝落寞:“在秘境,我受了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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