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陈杏儿出言打断他,一双眼睛倔强,顿了顿接着说。
“我已经等了八日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若是真有心来找我,又怎的偏偏是今日?”
女孩的手仍紧抓着李老粗的胳膊,她仰面凑上前盯着对面,呼吸紧绷,语气尽是责备不满等着对面的回答。
……
可空气静默了,陈杏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的偏偏是今日?
又怎的偏偏是今日他突然便回了寨子。
脑中思绪如游龙般敏锐,她变了模样,向后退了几步,额头上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汗。陈杏儿的手愈来愈用力,甚至有些打颤。
李老粗手臂上传来痛楚,但他任由她抓着自己,用另一只手轻柔的拂过对面的脸颊,将她额头上的薄汗擦掉。
“你知道的,不是吗?”
他对上了女孩的目光,眼中柔波流转,可说的话虽是轻柔极了但细听却藏着狠厉。
李老粗看着她那一双杏眼的瞳孔倒也全然再无往日的灵动活泼,现下只剩下惊恐在里面不停打转。他动作稍微停顿下,接着又将手放到了她眼角旁的刀伤。
“你知道的。”
语气仍是温柔,但却激得陈杏儿起了浑身的战栗。她心跳比先前更快,想要说些什么,可只能呢喃些不成语序的音调。
她有些怕了,但更多是心焦。
她知道李老粗定是没有实质性地证据,所以才突然杀回的回马枪。谢归蘅身份特殊,连张庆都不敢随意妄动。没有证据,只要咬死不认便可保下一命。
可前提是没有证据。
谢归蘅如今就在身后不远处,甚至仅仅是几步远后的一墙之隔。她不能后退。
“你知道了?去年这时候,我救了将死的张庆一事,是我一直在瞒你罢了。”
便只能兵行险招。
陈杏儿敛尽了脸上的怖色,沉着呼吸几次,终于能佯装地镇定了些。
讲真的,究竟是不是去年今日她也记不太清。只能回忆起相似的微风与晚霞,花香与蝉鸣。
“对不起。是我刻意瞒你。”
陈杏儿低着头,但很快便又说:“我其实一直在骗你。骗你说我是走投无路父母双亡,骗你说我无技艺傍身日日委屈。”
女孩抬起头,终于来了勇气。早该坦白的话终于能倾囊而出,她终于久违地感到了放松。像是碎石般,这事一旦开了口子倒起豆子便也越来越轻松。
陈杏儿对上李老粗皱着的眉头,继续说:“甚至后来……骗你说张庆总是骚扰我。其实只是我习惯了在你身边的好日子,不喜欢再被他呼来唤去而以。”
“我这个人啊什么都不行,除了会点医术唯一还算能傍身的伎俩……”
“便只有装柔弱骗同情了。”
装柔弱引得李老粗对自己暗生情愫。
骗同情使得谢归蘅对自己关怀又加。
她话说到一般突然低头,自嘲般“呵”了一声。但紧接着便抬起头,迎上了李老粗怒意难遏的目光。
“可我对你的情感,却从来都是真心。”
“李清。这一点,你要相信我。”
陈杏儿说着便用手覆上了李老粗对放在自己脸侧的手。她话说的坚定,眼神也真诚看不出有所隐瞒。李老粗本来那副怒发冲冠的神情像是突然灭了火,像是真的被安抚好了竟然沉静下来。
“那你又为何不敢将此事告知我?怕我互不祝你吗?嗯?”
“我怕你知道了会心生芥蒂。费力打个半死的死对头却被人就回来了,我要是你我恐怕也会恨那个人。”
“……”
“我不会的,陈杏儿。若是其他人我定是要将那人生吞活剥。可对你,我不会。”
李老粗沉默一瞬,但迅速开口继续说道。他反手握住陈杏儿的手,不断摩挲着。
“因为你是陈杏儿。”
女孩的眨眼乱了顺序,已经蓄满水的下眼睑终于溢出。她冲着李老粗终于破涕而笑,紧绷的神经终于能稍微放松些。
“你要我相信你,可你也要同我说真话。嗯?”
但很快便再次紧绷。
他很轻松的挣掉了陈杏儿微乎其微的桎梏,抓着她的手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贴着鼻子对着人说。
“你特意求我将你那位谢姐姐从狱中解救出来,以防着那张庆。可为何她今日不在你身边呢?”
陈杏儿将口中唾液吞咽下,故作轻松地回答:“因为张庆不在啊。若是张庆在的话,我肯定是不敢让她远离我身边半步的。”
“是吗?”
“是啊。”
她答的极快,想要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下掩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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