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粗仍是脸色难看,但如今已经平静下来,盯着她身后的陈杏儿仔细思索。
山寨成立五年?不是。
当二当家的四年?不对。
“我俩认识的第二年?”
谢归蘅没想到这人真的怒火中烧到思绪混乱,慌乱之中竟也着了自己的道,很快接上话头:“不错!”
“你再想想,你们后山都有何物?”
好计多用。一招空手套白狼也是被她用得得心应手。谢归蘅再度抛出问题。
“有话你就直说。”
可不料对面这回却是不接招。
那人似乎逐渐理智回笼了些,神态脸色已然恢复如常,只是仍有些焦虑地频繁咬下嘴角处开裂的嘴皮。心情不佳,他不想再耗费时间在这种解谜游戏中。李老粗,看了会陈杏儿的脸,偏了偏目光说道。
这时候实在说多错多,指不定哪句话就被对面戳穿。
谢归蘅舔了舔虎牙,看向不远处的两个把门的土匪小弟,真的开始自暴自弃地思考着强行突围地可能性,最后却也只能与人周旋。
身后陈杏儿扯了扯她的衣袖,在她背后的双手写着什么。
狗尾草?
谢归蘅有些辨认不清。
她扮做一脸懊恼的模样,对着李老粗说:“杏儿昨夜特意约我前去后山,就说想给你备着点什么惊喜。可你倒好,今天一上来倒还把人给弄哭了。”
打感情牌始终是最可靠的。那李老粗听完果然有些愧疚地看向陈杏儿,良久才说道:“这事……是我不对。”
他稍微顿下,将视线从陈杏儿身上移开对到谢归蘅身上,目光又开始变得狭厉起来。
谢归蘅有些直觉不对,身后陈杏儿似乎是写完了,握上了她的手。同样地粗糙却多了几分冰冷。
果然,不出片刻,那李老粗便开口道:“但你跟我绕了这么多圈子。可别到最后……”
“什么都拿不出来啊。”
谢归蘅强装镇定:“东西,自然是有的。”
“哦?那现下给我便好。”
李老粗朝人摊开了手心,示意她将东西交出。可是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又怎能凭空出现。
谢归蘅将口中口水咽下,抿唇,犹豫半天终于开口道:“只是……”
“这东西根本不存在对吧。”
后半截话被李老粗补全。她有些后悔自己这个空手套白狼的小聪明。如今竟逼迫自己只能毫无底气说着这种毫无意义的太极话。谢归蘅讪笑两下,表示对这种说法的嗤之以鼻。
“怎么可能?”
“那便交出来。”
可怎料对方不买账,仍然坚持着。那人显然已经耐心耗尽,脸色又变得黑里透黑。李老粗再次一步一步逼近,谢归蘅只能硬着头皮不后退。
“我这人最讨厌别人骗我,我动不了杏儿还动不了你吗?”
距离愈来愈近,她能听到那人背后刀剑略微出鞘的声音。这人或许是不会杀了自己,只是免不了又是一阵皮肉之苦。
谢归蘅再次抿唇。直愣愣和人对视上。接着听到那人说。
“你们到后山到底去干嘛了,我劝你最好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尽早交代。否则……”
出鞘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甚至开始幻听到那日匕首刺破手心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没有证据此刻认了便是自投罗网,她尽力伪装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说一万遍也是去后山给你准备了惊喜,只是半路出了意外,现在这东西找不见了罢了。”
多少还是紧张的。
谢归蘅反手回握住女孩的手,刚还有些温热现下却已经是沾染上了相同的凉。她接着说:“我不在乎你信不信,可你现下竟然又是逼迫又是怀疑的,当真对得起杏儿姑娘的真心?”
“我要是她的话定是会觉着寒心痛苦,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声音暗沉。这话说得严重,也引得那李老粗的步伐成功听了下来,但却只是一瞬的功夫。
“可你不是她。我这人最恨别人威胁我。”
李老粗逐渐逼近。她悄声松开了攥着陈杏儿的手。脸上寒气仿佛已经袭来,谢归蘅呼吸加快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再次迈着步子走来。
一步。
心跳声震鼓如雷敲得她耳中长鸣。
两步。
手心处汗液直下激得她脑中直晃。
冷器已然出鞘,只差落位。谢归蘅倒吸凉气。却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响
“谢归蘅!你怎么能把这个落了!”
注意力被蒙地迁移过去,她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那个“顽固职守”的人。
萧雨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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