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逃了。
身下脚步不断微微后撤,就待那人一个不注意便可溜走。萧雨规隐着痕迹向后退去,就待俩人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时,对面却突然伸腿将人绊倒。
一瞬间天旋地转。
男子下意识用手去撑,但身体却动弹不得——他被人踩住了。
被那个叫谢归蘅的女子。
萧雨规抬头警惕的盯着人,终于看到了刚刚感到奇怪的源头。明明能感受到她周遭的愤怒,可这人偏偏眼睛里却是平静极了,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变化。
危险。跑。
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但身体却由不得他掌控。萧雨规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那人的鞋尖点着,又一次受到压迫而躺下。
“我还没说你可以起来呢,公子。”
谢归蘅仍是沉声说着,只是更冰冷了些。她坐到了男子身上,抬起他的手,将那截衣袍系到伤处。
“你......想干什么?”
定是刚刚那句话惹恼了这人,早知就不应该多嘴。若此时以盟友的身份威胁,必然不是个妙招。萧雨规分析着,试探性说道。
“一报还一报。”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受伤时幸得你亲力相助。现如今,公子受了伤,我自然是要悉心照料下。”
手上动作未停,伤口已经被布料缠绕,只剩打结,谢归蘅不算利落地将两段缠绕到一起,却并未系紧实。
“只是......公子刚那番话着实是惹本人有些不痛快。”
她眉头皱紧,很小声地“啧”了下,像是对什么东西不满,迟迟没有动作。萧雨规有些疑惑,但脑子却有些转不过来。
“呼......内个......对不、”
萧雨规下意识想道歉,但话刚说出口半句,便被突入起来的疼感打断。
“嘶!”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他紧闭双眼可下一秒再睁眼,却看到布料两端一侧拿在谢归蘅手里,一侧被她叼在嘴里。如今正前后拉扯着,裹地他手指已经红胀隐隐发麻。
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全身爬动。
萧雨规视线一偏却看到了那女子死命盯着某处,目光愠怒但坚定。像是发泄着早就积存不满的情绪。
早知就不应多嘴。
他开始后悔,只能尝试动了动手指,只能勾起很小的弧度,但却成功吸引到了女子的视线,那人收回了目光幽幽看过来。
“对不起......内个、我不该这么说的。对不、住。”
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只是这道歉的意味是真是假还需再论。
他又拨愣下手指继续说:“能不能、松开,手。”
谢归蘅余光看了几眼,几息之后狠狠又是狠狠一勒。萧雨规狠狠蜷缩了下,她冷哼一声,随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手上压力骤减,萧雨规并未感觉舒服多少,女子仍坐在身上,胸口处压力持续挤压着如今竟连心跳也开始加快。
他张了张嘴,想说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那人打断。
“公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劝你还是别招惹我的好。”
过了一会儿,谢归蘅俯视他,侧目而视,轻语细说但却清晰可辨。
“女儿身又怎么了,嗯?”
声音有些发涩,像是感冒般的鼻音过重。她尽量平稳地吸气,吐出然后接着说。
“世间自诩人人平等,可同样的年龄、同样的处境,到了男子就是时机成熟,到了女子身上就是刚刚年过十八。凭什么?嗯?”
像是质问般,她再次歪头看过去却得不到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
“女子生来本就不易,世人默许其相夫教子便是主责,可却从来没人问过我们的意愿。想要像男子那般建功立业难如登天,本就不易。我们不求能获得多大的帮助,但只求你别在旁说尽风言凉语。”
谢归蘅向萧雨规凑近了些,眼神严肃认真,警告低语:“你没资格说这种话,萧雨规。所以也别再让我听见,否则……”
手肘压在男子的天突穴,不上不下的位置逼得他做不出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
“我不建议少一个盟友。”
谢归蘅的棕色瞳孔落入眼中,模样认真狠厉。
她没说假话。
月光撒在身侧,女子呼吸时喷薄出的气体和垂下的发丝纠缠在一起打在脸上。萧雨规静静和人对视着。
良久。
“.......我知道了。”
夜晚短暂地恢复了一下它的寂静,但随即又被一很轻的气声打破。谢归蘅盯着看了几秒,冷哼一声。
“那样最好。”
她终于放过了萧雨规,起身。
“走了。”
谢归蘅冲着不远处放哨的陈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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