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与预期中的一样,幸好一切进展顺利。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形势,用一侧的靴子碰了碰另一只靴子,以确保匕首的存在。开始谋划突围之事。
“怎么样?你挑中谁了?”
她打算将局势搅得更动荡些。谢归蘅一脸嘲弄扫视全场,心里却计算着一会儿的路线,自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个女人要跑了!”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开口大喊,引得众人视线再度聚焦至藏在身后的子时。她已经一步一步逐渐从墙根处摸到了破窗边,眼看就要逃出生天。
尖锐的声音仿佛刺透她的耳膜,谢归蘅暗道不好,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肥男人,大喊道:“跑!”
周遭突然地变故使得胖男人反应慢了半拍,未曾想有人能直接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动手。谢归蘅抓紧时机,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腿侧的匕首,顺着胖男人的眼睛划下,踢向他的膝窝处,抓着头发令胖男人的脖颈暴露无遗。
“别动了!”
她向屋内小弟发号施令,喘着粗气呵道。谢归蘅和子时打着眼神,示意她快走。土匪们见状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刚要有所行动便被谢归蘅呵住。
“若是再动!”
她威胁着用匕首侧刃逼近了几分,血迹顺着划痕留下,在他的脚边又形成了一个水坑。
“你们老大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很轻但语速缓慢,在场所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止住了行动。她环视周遭汉子,像鹰盯住猎物般死死咬住,以确保子时那头能够进展顺利。
子时行动迅速,终于爬出庙宇。谢归蘅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却也因此而忽视了脚下人的动静。
胖男人突然一跃而起,倏然的动静令她始料未及。紧急反应两招后,终被其反制。山寨头用匕首贯穿了她的掌心,抓着她的头将其按在跪垫上。脸侧接触到粗糙面料有些麻,但远不及手心的痛。谢归蘅的身体狠狠震颤了一下,伪装成被灰尘呛得咳嗽,可不断倒吸的凉气仍是暴露出她的真实感受。
“挺疼的,对吧。”
本应金灿灿的大佛蒙了尘,自己如今受制伏身的模样反而像在虔诚的祈祷,好笑。手中触感逐渐冰冷,她不敢去想某些糟糕的结果,只能将注意力转移至这种不好笑的笑话来转移注意力。但接着又被人打断。
“佛祖面前不见血,我本不想这么暴力的,但你着实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破了戒律,那我罚你跪在佛祖面前忏悔是不是也不算过分?哈哈。”
胖男人脸上的伤口终于不再渗血,暗红的血凝成了黑色的血痂。他拿出自己的匕首,顺着谢归蘅侧着的那片脸开始向下刮。
“可是一码归一码,你欠佛祖的还完了,可欠我的没有。老子这眼睛,就这样,废!了!”
他说话声音逐渐增大,怨气也逐渐聚集,手上的力度开始增大。匕首接触到皮肤开始逐渐渗血。
冰冷的触感慢慢扩大,谢归蘅肯定还是怕的但她不敢露怯,只能紧闭上眼,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佯装一副果敢模样。
她感受到匕首逐渐移动,从颧骨到下巴,最后又突然腾空带起了一阵风,然后落到了额头处。
伤痕的起点。
谢归蘅咬紧牙关,但预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她下意识的睁眼,发现是个男人抓住了山寨头的匕首。
被割破的皮肤流淌出血液,顺着匕首蔓延至她的脸侧。腥锈的味道熏得人头昏,她朦朦胧胧中听到那男人说了些什么。谢归蘅想击中精力听些什么,意识却已经支撑不住。
她还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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