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硙的几个手下已经彼此松了绑,此时走过去搜身。几个武师教头不等他们动手,自己就把贴身护送的钱票掏了出来,然后跪在地上眼巴巴看着赵硙。
赵硙不说话,也不理他们的眼神。
就有武师爬起来跑去桌边,酒桌上还有三个中了药昏睡过去的武师,他把他们揣着的票子也都掏出来,回身交给赵硙。
赵硙不接,依旧不说话。
武师们的眼睛慢慢都看向赵硙的身后,那个胸口缺了一块的葛庄头。
大半的银票都藏在他身上。
有人咬牙绕过赵硙,在葛庄头身旁蹲下,把他的衣裳撕开,翻出被缝在里面的票子,一层层理好了,走过去捧给赵硙。
另有武师把倒地的兄弟们身上的票子也递上。
赵硙放下啃了大半的心,在衣裳上擦擦手,然后把所有的银票都接过来,数了一遍。
数目与去年的八千两差不多。
赵硙从怀里掏出前门的钥匙,递给手下,“去把门开开,放他们走。再把寨里的马挑好的牵到门口来。”
那人领了钥匙去了。
门一开,那地上断了脚筋的、坏了裆的武师们此时也能走了,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忍痛挪向门外,五个全乎的武师搀着他们,另又搀起桌上三个昏死的。
其实蒙汗药哪有那么大的劲儿,他们被架着从座上起身,下面的两条腿倒腾得比谁都快。
武师们死的死走的走,厅里只剩下山寨的众人了。
他们都被灌了药绑着,面色如土地等阎王爷判刑。
是他们惧于定北王的威势临阵投降的,又把赵硙一伙供了出来。不然就凭这悬殊的人数,哪怕哄拥上去,十几个武师压也被压死了。
哪用得着赵硙一个人勇斗十雄。
其中最害怕的就是山寨大王,他当时阴赵硙喝酒的时候,可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局面。
“我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冷汗雨流的沉默场面中,赵硙一笑说道。
现在哪管对不对,山寨大王全然顺着这话说,“是是是……”
“你们这帮癞头鼋变的夯货反了水,但我……”赵硙话说一半卡了壳,抬头去看众人,问道,“那个词儿怎么说的?叫‘以……’”
寨里也有个半吊子军师,此时满眼期待地看向赵硙,“以、以德报怨??”
“对!”赵硙脖子打弯一点头,“以德报怨,我不弄你们。”
这点文词儿赵硙全是从贺敛李丑那听说的。
“这绳子绑得稀溜,你们自己想法子解开吧,解开以后是逃命还是去报官,你们商量着办。”赵硙说道。
山寨的人浑身又激出一层冷汗,连连表示他们怎么敢去报官。
事情弄成这样,他们两边不讨好,在官府那他们也是帮凶。
再说赵硙其人是路边随处可见的乞丐相,脸脏得五官看不出四个,除了那双黑得发亮,亮得发渗的眼睛,可说是毫无特征,他们报了官也说不出什么能戴罪立功的消息来。
大门外,赵硙手下已经把马牵过来了。
“山脚的货我们带不走所有,剩下的几车……”赵硙撑着桌子起身,摇摇晃晃往门外走。
“叨扰你们,算赔礼了。”赵硙站定回首,回忆着李丑说话的口吻,依样画瓢道。
“老大,当初从芝城决心跟你走,这真是我□□里掏祖坟刨出的这辈子最他娘好的主意!”
几个手下各自牵着马,陪赵硙一起沿着山径走。他们腿脚还软着,嘴却极快,倒豆子一样溜须拍马。
“老大,他们早看不见我们了,你不用再装了。”伍小五见赵硙依旧走得一步三晃,回头看看,出声说道。
赵硙自己也回头看看,见山寨前厅确实远了。
“扶我上马。”赵硙低声说。
“啊?”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他们老大是能驰马倒挂、镫里藏身的主,啥时候上个马还倩人相扶了?
赵硙手摸上刀子,话不说二遍。
几只手连忙伸过来,托她上马。
这一托之下,他们惊觉——老大这一套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可能还真不是装的。老大已经没力气了。
黑布棉袍在他们的手中一挤,淌下一长道红血来,接着滴滴答答不绝。
“再上来个人,”他们听着老大说,又看她一指身前的空档,“坐我前面。”
话也没力气说了,马也驾不了了……手下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硙,仿佛这时才想明白,他们的老大不是武神,也不是阎王爷,而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这个大活人刚才连灌了三杯下药的酒,后肋又被下狠手捅了一刀。
赵硙坐在马上,垂眼俯视着他们几个,她的手忽然一抖。
手下们还没看清她手里抖出去什么,就听“啊!!”的一声,一个手下的手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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