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肉已经上齐了,山寨老大提杯向葛庄头敬酒,葛庄头却拱拱手,笑道:“老弟,我身上压着差事,不能犯酒忌,今日就算了,改日,改日。”
山寨大王又是茫然地笑了,目光越过葛庄头,看向他背后的赵硙,像是要她拿主意一样。
赵硙此时已经在提筷给葛庄头布菜了,所以她没看到山寨大王的嘴角在茫然中又慢慢地提起。
“哑金刚,既然葛庄头不能喝,你就代劳了吧。”山寨大王看着赵硙说道。
此时正坐在另一边的三当家闻言一愣,心说哑金刚不是他的诨号吗?大哥怎么叫着他却看着那人?
场中押货的老熟人们也有些蒙圈,其中有人的眼睛看向哑金刚三当家,有人看向被命令的赵硙,大家还没想明白。
葛庄头的脸上微有一点迟滞,但神色没有改变,回头看看赵硙,赵硙已经把满杯的酒举起来了,端着对葛庄头一敬,“小的沾光,谢大哥们赏酒。”
在场仅剩的几个赵硙手下全都紧紧盯着那酒杯,有人面上已经绷不住了。
那个挺尸的野狗□□的山寨大王反了水了!!
那山寨的其他人呢?他们虽说都答应了合谋分货,但是可以被利诱的人也可以被威逼……如果他们也畏于定北王威名临阵反水……
赵硙仰头慢慢喝下去,对着山寨大王和葛庄头一亮杯底。
山寨大王的嘴角又抽搐似地翘了翘。赵硙手下有的忘了眨眼,有的忘了呼吸,有的全都忘了。
连武师教头们也在打量四周,此时耳边就听他们的头领葛老大笑了,“哈哈哈,你这个小老弟可不老实啊。”
葛庄头对着山寨大王笑,手指点着赵硙的袖管。赵硙穿着一身黑色棉袍,那袖管如果极其仔细打量的话,可以看出洇湿的痕迹——原来赵硙没有真的喝酒,她把酒顺着手腕漏下去了。
“开席第一杯就逃酒,嗯?”葛庄头一掌掌拍着赵硙袖管湿透的胳膊,笑出了对小辈的打趣与疼爱。
“小的这点耗子尾巴上的脓水儿,没逃过您老的法眼——小的自罚三杯。”赵硙也躬下腰赔笑,就势手撑着桌面,把酒倒满一杯喝一杯,当着葛庄头的面全喝完了。
赵硙手下们看着老大三杯酒进肚,此时早已惊伤了六叶连肝肺,吓坏了三毛七孔心。
“小的失礼,酒肉无辜,列位爷爷们别被小人扫了兴致,还请举杯动筷吧。”按理提杯动筷的该是主人家山寨大王,但赵硙早看出他有意要坏局,他不说,赵硙替他说。
葛庄头的手下也大多没动杯碗,只有几个新人傻实心眼,馋得饿得不行,自顾自吃喝起来。
山寨老大欺赵硙局上人少,此时已经明目张胆的给葛庄头递眼神了。
葛庄头还是那副样子,把鸿门宴当寻常酒宴似的,提着自己的酒壶起身去给山寨几个当家倒酒,“来来来,我虽喝不了,但也别糟践了这壶好酒,感激你们铲雪扫径搭救哥哥我,我给你们满上!”
他说着,一路走一路倒,倒到了赵硙手下的杯里。赵硙手下已经有软弱撑不住的了,惶惶的眼睛抖着去寻老大的对视。
赵硙没搭理那几个废物玩意,她的眼睛有些飘忽地移向门外。
有人出去了。
三杯蒙汗药下肚,赵硙慢慢重影的眼神依旧捕捉到,有人贴着墙溜出去了。
赵硙以不胜酒力要吐为由,也晃晃悠悠离了酒席。
赵硙的手下们面前都倒满了掺蒙汗药的酒,他们目送着赵硙的背影,心里一阵苍白与寒冷。
老大要逃了,他们想。
还是没赶上,赵硙看着那吹响号子打信号的人,走近几步,掏刀冲背心一下捅进去。
那人吹号子正吹得脸红脖子粗,没听见脚步也没看到来人,被捅了他才看见前胸刺出的刀尖。他僵僵地倒下去。
赵硙抽刀甩甩血,甩得劲大了,她身子也歪歪的有点晃。
“骚狗□□的……”赵硙暗自骂了一声,把甩干净的刀朝自己合谷、中冲穴各割了一道,又掀开袍子往腿根剌出一道翻肉的深口子。
蒙汗药的昏沉与尖锐的疼痛抗衡着,赵硙把刀丢下,从身上翻出两个匕首来,藏进腕里,回身向摆宴的前厅走去。
酒宴的动静已经不对了,赵硙隔门都能听出来。前厅有个隔间,隔间有个后门,赵硙先绕去把后门锁了,再踉跄着步子走去正门。
跟奶奶我耍心眼?那我们就干起来。
酒宴上正在绑人,山寨众人和赵硙手下全被强灌了蒙汗药,山寨众人此时软着身子嘴却强硬,竭力辩白着,并指认赵硙手下们是罪魁。
赵硙手下们心死如灰,苦着脸束手就擒,连辩也不辩了。
葛庄头手下的武师们软了几个,还有十来个正在桌椅间穿梭,把每个人都紧紧绑住。此时,听见大门一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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