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你啊老弟!”乌压压的车马排出好远,葛庄头在最前面下了马,笑着去拍山寨大王的肩,又对身边的护卫教头一挥手,那人就把早准备好的锦囊送上,那锦囊沉甸甸地露出元宝模样。
“进了腊月就是年,一点年敬聊表心意,祝老弟们来年万事亨通!”葛庄头也喜气盈腮地道好,对着几个熟面孔这拍拍那拍拍。
“给定北王办事那是应该的!葛大哥今年又辛苦啦!”
“没办法,将军就吃得惯家乡这些土产,别看弓州添了那些庄子,年年摆宴全指着我们的货呢!”葛庄头说道。
“冒雪奔波几百里地,今年定北王肯定厚赏您!这样,今天天色也晚了,今晚就在我们这山里歇下——您是一年来一回的大贵人,我们早备下了酒肉给您掸尘呢!”
葛庄头摆手要推却,旁边的二当家忙把话接过来,“这一路上冒雪奔波实在该歇歇,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您还信不过?”
“是啊您就甭推了,今晚在这歇下,我让小弟们连夜把后面的路扫出来,您明晨路上好走!”
话都这么说了,葛庄头看看天色和前路,再推了两回就应了下来。
“我这个老弟啊,年年都这么费心!”葛庄头被山寨众人簇拥着走着,回头指着山寨大王对今年新添的教头说道。
那教头也含笑点头附和,看样子一路所遇这样的事情不少。
“这大车上不了山,就让我们的手下替你们守着,来,都一块上去喝酒!”到了山脚下,山寨大王对着押货的众人挥手道。
早有李丑扮作山寨小喽啰模样,带着一班人等上前替他们殷勤栓马。
葛庄头回头上下一望,只见天昏沉沉不见日头,地白茫茫压着厚雪,这里不着村落也不近官道。“不好不好,我们全都上前就太叨扰了,教头们和子弟们同我上前,这些佃户们皮实,就留他们在下面过夜吧,总归那边还有个酒馆避风嘛。”
“哦——”山寨大王茫然地咧嘴笑着,眼睛从葛庄头的肩头看向后面,见李丑对着他一眨眼,会意说道,“那就听老哥的,一会我让手下把热酒热菜送下来!”
十几个有头脸功夫的武者跟着葛庄头上了山,被迎至前厅大摆宴席,主宾入座彼此推让了一番。
酒菜一盘盘端上桌,另备了送下山的一份,赵硙此时站在葛庄头身后侍奉,看了另一边也扮作小喽啰的鼠眼老三一眼。
山下有九十来个佃户看守行李,李丑的人不够用,山寨的喽啰又不可靠,赵硙要她们自己的人下去帮忙。
鼠眼老三领会到老大的意思,一愣,但还是照做了。他走过去,接过送酒菜下山的提盒,其他的手下见此,也跟出去照做了。
于是,此时饭局上只剩了几个赵硙的人手。
鼠眼老三是有几分身手的,此时拎着装满酒肉的提盒匆匆下山,七拐八拐间提盒也不晃一下。他后面跟着的人就不行了,雪地路滑,他们慌忙跟着老三赶路,手晃脚晃,连着心也晃起来,“三哥……三哥,我们留老大在上面能行吗?”
“做好老大让做的事!走好你的路!”鼠眼老三蹭蹭蹭地往山下走。
“可是,可是……”那手下声音低低的,坠着哀急的腔调,忍不住回头看向山寨。
和他一样回头的人不在少数。酒席上是十几个会武的大汉,可赵老大自己的人只剩下寥寥几个。
终于走到了山脚,鼠眼老三第一个露头出来,提着酒肉满脸的笑,“兄弟们快吃快吃,还热乎呢!”
李丑正和佃户们攀谈着,此时看见来人一怔。
后面走下来的全是熟面孔。
“来喝酒吃肉,大家一路辛苦了!”
“来来来!”
他们都这样招呼着,打开热腾腾的食盒。
佃户们是一行人里最苦的,一年都在给别人种田,年尾靠趟风冒雪押车来抵一点租金,他们平时哪能吃到这样的伙食,个个伸头紧凑过来。
忽然,电光火石间,山中炸开一声号角声响。
鼠眼老三一行还在端着食盒愣愣听着,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丑和一群佃户们。
尖锐的两声口哨从李丑嘴中发出。
与此同时,佃户们已经丢开了混着蒙汗药的酒肉,脸色大变地回车上掏家伙。显然,山上的声音是他们货队的暗号。
雪地里猛得掀起一团团白雾。
雪里掩埋的草席被推开,上面的厚雪扑簌簌腾起,而里面的土坑跑出十来个男人,全亮着兵刃,全是赵李的手下。
连带着下山援助的三十来人也都抛开食盒甩出武器来。
那白花花雪雾把气势渲染得极大,看着不像四十人的规模,佃户们心里先馁了,且战且退。
他们都是饥劳的农民,哪比得过混混逞凶斗狠,慌忙中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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