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街巷,就看见后土祠大门之外站着一个人,是乞丐少年在等他们,喜气洋洋。
“你们回来得太慢,那群地痞都已经带着人去收尸了。”少年走过去揽住李丑的肩拍一拍,又抱住摇了一摇,激赏道,“我都听说了,兄弟你够胆量!”
“叫大哥。”李丑回头和背后的弟兄们说。
他们其中大多数都不是后土祠的,如今听李丑的话,也跟着叫出声,心中明白,以后他们也算是这里的人了。
乞丐少年揽着李丑迈步进院,“兄弟,那伙地痞虽然死了一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着许多同伙,如今他们给弟兄和老大收完尸,势必要来寻仇的——你怎么想?”
“既然已经打了,就要打服他们。”李丑说着,招呼身后的人把手里包子都撂下。
院里也站着不少人在等他们,李丑的人把带回来的包子摆在地上桌上,够大家一起吃一顿的。
乞丐少年似乎等的就是李丑这句话,眉轩目举,拍掌朗声把兄弟们都叫出来,“出来吃包子,吃饱了一会好干活!”
李丑发现了,这人只要有架打就兴奋。
李丑放下包子,刚要转身,就被乞丐少年拉住,只听他说道:“兄弟,你的那个兄弟病好得差不多了,我已经让人给接回来了,跟着咱们一起,要死一起死要活也一起活。”
李丑转身就是要出门办这事的,不免感念他的周到——如今自己和城里的地头蛇结下这么大的梁子,贺敛一个人留在医馆肯定不安全。
所有人都跑到院子去了,李丑走进屋,看见平日乞丐少年的位置上铺了崭新的铺盖,贺敛就坐在那里拥着被子烤火。
李丑浑身都被血泡红了,说是从阴曹地府里爬上来的厉鬼也不为过。但贺敛面不改色地看向她,等着她走过来,伸出手去把她的手握住,夸道:“很好。”
李丑看着贺敛的眼睛,把想好的安抚贺敛的话都咽下。
杀人的事离她们从前的世界太远,李丑本以为她会恐惧见怪,却没想她比自己更平静。
贺敛的被子里,一个小包鼓鼓地爬过来,掀开被角,露出要要的脑袋。
要要爬起来去看李丑,好奇地凑去闻她身上的血腥味。
“我杀人了。”李丑低头和要要说。
她又看向贺敛说,“我杀人了。”
贺敛点头,说道:“杀得很对,把今天的事办完,我们才算是在城里站稳脚跟了。”
李丑又把满身的血晃在她面前给她看,“你看,都是血。”
李丑本是要来安慰贺敛的,眼见贺敛的冷静强悍,她就反把自己变成了要安慰的人。
自从贺敛生了这场病后,李丑变得有些黏她了。
贺敛是个冷性情,她真受不了李丑这样,伸手去在李丑的血衣上四处拍打,连声问道:“我看看哪伤着了,哪伤着了,哪伤着了?”
李丑怕痒,在贺敛的巴掌下活蹦乱跳地笑,分明是一处没伤着。
“我和你谈正事,”贺敛拉住她不和她闹了,“今天你杀了他们老大扫灭几十个人,他们气焰正偃而我们正盛,过一会他们来寻仇,,是我们把他们全锅端的好机会——你想我们该怎么准备?”
李丑怕身上的血弄脏她的新铺盖,坐到旁边的干草上,思索道:“他们此时来寻仇,想必是色厉而内荏,我们如果严阵以待,他们恐怕不敢迎战——不如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
要要想跑去李丑身上坐着,贺敛把她搂回被子里,说道,“就是这样!他们在这城里根系深,势力尚存,如果今天放跑他们,他们日后未必不会重振旗鼓——我们要诱敌深入,关门打狗。”
至晚,后土祠外门大关,有人来叩门。
“你找谁?”一个小乞丐把门打开,露出外面几个拿着棍棒的地痞。
“你们老大呢?”他们一路问着,一路把小乞丐推开,径自穿过黑暗空荡的院子,踹开祠堂的门。
“你们老大呢!”地痞们看着屋中零星十几个流乞,其中只有一个人靠着炭盆,身盖棉被,于是瞪目问他。
那人病弱身子,一身癞疮,说话前先咳了个撕心裂肺:“咳……咳咳咳——我们老大带着弟兄们出去吃酒了,留着我们看家。”
地痞们听这么说,目中精光闪动,其中一人飞快地跑去院中,吹起尖耸的口哨。
他们没想到能等到这样绝好的机会。
今日巷中死战他们惨败,如果不杀回一盘,明日后土祠就会踩着他们上位,可是说到来打,他们心里又实在犯怵。所以先派了几个人过来试探敌人虚实,遇强则跑,遇弱则战——没想到真被他们逮到了后土祠老巢失守的空档。
今晚杀光这里的弱小,捅破他们的老巢,也算是扳回一城,明天他们推举出新的地痞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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