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叫我姑娘了。”顾饮檀低声说,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闲着没事干?快点来帮我。”
追月眨了眨眼睛,抹了抹泪水坐过去,“姐姐……”
顾饮檀笑了下,她突然想起顾家那些人,曾经那些叫她“姑姑”的人,有多少是真心的?
“姐姐,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京城,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外面的月色渐渐浓郁,窗边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顾饮檀盯着月亮,“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呐,听说南方有座城,叫唐古城,月亮很圆。”
不过这是顾饮檀很小的时候在书上读到的,不知道这么多年还在不在。
她抬头看着外面,“反正以后一身轻松,总有机会去的。”
*
当夜,百莺阁。
昏暗的灯光下,舞女们一个个身着靓丽,莺歌燕舞在男人身边,舞女身上的丝带堪堪触碰到他的衣角,更有甚者轻轻抚弄男人的肩头。
段竟坐着没动,闻着萦绕在鼻尖的脂粉香,眼皮轻阖上。
舞女们见状一喜,胆大者直接轻佻地想要坐在男人腿上。
段竟这才睁开眼睛,直接站了起来,舞女摔在地上。
段竟不大高兴地看着地上这人,从面纱上一双眼睛看进去,他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桌上的银筷,挑下舞女的面纱,露出一张魅惑的脸。
“做什么?”段竟漠然问。
舞女有些委屈,语气矫揉造作:“大人怎么如此不解风情?”
段竟勾唇一笑:“你是因为翻倍银钱才来的,还是因为本官来的?”
舞女脸一红,娇羞说:“当然是为了大人而来,奴家只想要大人。”
舞女仰着头,一副面前这男人就是天的表情,男人突然弯下腰来,阴影笼罩着她。
“大人……”舞女羞得不敢说话。
参领大人长得比女子还好看呢,盯着人的瞧的时候简直要溺死人了。
舞女以为段竟要抱她起来,满腔的喜悦快要溢出心口,结果下一刻,男人手里的筷子夹着她的头发,生生将人扯起来。
“啊!”舞女疼得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说话,段竟另一只手握着一只筷子,直接插进她的眼眶。
周围的舞女纷纷吓得大叫起来,看着这个像是阎罗的男人。
段竟松开手,任由舞女在地上捧着血肉模糊的脸大哭,他则是拍了拍一尘不染的手站起来。
“还有谁是为了本官来的?”段竟环视一圈在场的。
良久,没人说话,段竟勾唇说:“既然没有,那就跳舞吧。”
*
当铺,魏掌柜很是苦恼,他一边擦着汗水一边打量着自己这间小铺子,时不时叹口气。
小丫鬟听见老板又再叹气,就说:“掌柜,到底为啥这么紧张呀……?”
魏掌柜一噎,他总不能说自己这十几年贪了不少钱吧?当铺的账单漏洞百出,谁知道这新上任的骁骑参领大人第一件事就是查他一个小小的当铺?
过了会儿,门口热闹起来,他佝偻着瘦小的身子迎上去,因为心虚更加谄媚,笑得像朵花。
“大人!小的可把您盼来了!”
他低着头,一道身影从身前走过,连停顿都没有,魏掌柜愣了愣。
只见这人身长玉立,看起来起码有两尺高呢,清瘦但不孱弱的身形很是打眼,腰部被一条玉质的玄黑腰带勒得紧紧的,走过时比一缕风还飘逸。
魏掌柜不由得擦了擦汗,这段大人眼睛像是鹰隼,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就是掌柜的?”段竟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过了,他又看回来,“不好意思,太矮了没看见。”
魏掌柜:“没、没!大人好眼力!小的掌柜魏——”
“行了,带我去看账本吧。”
魏掌柜一愣,只好低下头去,不大高兴地努了努嘴,又在心底补了句: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段竟坐在座位上,看着这一桌的账本,因为存放不够认真,很多已经碎成渣了,也被人端了上来。
像是要用数量吓退他一样,再结合掌柜畏畏缩缩的眼神,段竟缓缓勾唇,不说话。
他两指捏起一本破烂的账本,盯着魏掌柜,眼神玩味:“可清白?”
咚!
魏掌柜怎么也想不到段竟会如此直接,这周围都是人呢!他哆哆嗦嗦地陪笑道:“大人说笑了,小的清清白白!往上数三代那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呐!”
段竟扯出一抹笑,打量了一下魏掌柜身上价值不菲的云锦,认认真真看起账本来。
他看得毫无章法,不管类型,不管年份,抓到拿本就是拿本,看了没一会儿就勾唇笑起来。
“嗯,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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