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萧烬一眼,心道这位端王倒当真喜欢这种味道,无论是端王府焚的香,抑或是眼前这个质地细腻如白玉般,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药膏。
她指尖轻点,蹭上了薄薄一层药膏,在手腕上的淤痕处抹去。
一旁的萧烬看着她这幅抠抠搜搜的模样有些不悦,皱了皱眉。
“本王来吧。”萧烬从沈乐栖手中接过瓷瓶,剜了一些膏体抹到沈乐栖腕上。
沈乐栖因着萧烬的力道瑟缩了一下,手腕却被萧烬牢牢禁锢住。
“本王轻些。”她听到萧烬低声道。
沈乐栖垂眸,眼神盯着自己裙摆的布料。
手腕处除了药膏的冰凉感,还有萧烬温热的呼吸,和难以抑制的痒意。
这一切都让沈乐栖有些心烦意乱。
她将这种感觉归咎于因为接下来的计划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萧烬方才松开沈乐栖的手。
“到了。”萧烬道。
沈乐栖方才发现方才马车外鼎沸的声音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小巷,直通采诗司的小门。
沈乐栖压下心中的紧张,披上兜帽,带上面纱,便潜入了采诗司当中。
萧烬的选择没有错,沈乐栖在采诗司为官七年,这一路走的轻车熟路,让她前来确实是不二人选。
已经被编撰成册的诗歌原稿被统一收录存放于采诗司东南角的一处阁楼之中,沈乐栖用铜丝撬开门锁,挤身进入阁楼之中。
沈乐栖本想直奔着那首《农家乐》所存放的书架而去,脚步却停留在了另外一个书架之前。
如果她没记错编号的话,此处就应该是收录那篇指控她和萧烬意欲谋反的诗歌的书架。
沈乐栖的手在书架前停顿了一下,便听见楼阁之外多了些人声。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藏到了书柜身后,并通过缝隙向外望去。
本应该参加大朝会的采诗官们不知为何此时出现在了阁楼之外。
她转身蹲下,屏住呼吸,心中默默祈祷着那些不知因何而来的采诗官不要发现躲藏于书柜之后的她。
如果她这么一个本应死于诏狱中的人此时突然出现在采诗司,那么她和萧烬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脚步声逐渐逼近,沈乐栖心中的鼓也敲得愈发用力。
“刘采诗。”
是萧烬。
沈乐栖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这个熟悉的声音。
可是萧烬为何也会在此?
沈乐栖皱了皱眉,决定静观其变。
“既然案子已结,沈采诗已死,那么那篇指认本王谋反的诗歌原稿可否由本王带走?”她听见萧烬说道。
“端王殿下,这于理不合。”
“刘采诗可否借一步说话?”
听着近在咫尺的脚步声逐渐变远,沈乐栖提着的心方才放下。
她俯身看向外面,发现萧烬正双手背于身后,示意她趁机离开。
沈乐栖瞅准时机,扣紧兜帽向门外走去。
待到跑出采诗司偏门的那一刻,沈乐栖才靠着墙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她扭伤的右脚此时疼得厉害。
未过多时,萧烬便从正门绕了过来。
“你的右脚可还好?”萧烬的眼神扫过沈乐栖的右脚。
“无碍。”沈乐栖答到,离开墙壁站直身子想要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
怎料这么一走,沈乐栖一个踉跄,好在萧烬手疾眼快地搀扶了她一把方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我扶着你吧。”萧烬道。
“多谢。”
这一路沈乐栖心乱如麻,她这些年在京城向来都是本本分分,从未干过什么出格之事,因此方才之事将她吓得不轻,这导致她无意之中跟随萧烬走到了卧房才反应过来不对。
萧烬关上卧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沈乐栖。
“沈大人为何跟随本王至此?”他戏谑地看着沈乐栖,期待着她的回答。
沈乐栖尴尬地笑了笑,“下官失礼了,还请王爷见谅。”
说罢,沈乐栖转身便要离开。
萧烬轻叹了口气,抓住沈乐栖的手,示意她坐到床榻上去。
“既然脚扭伤了就不要随意走动了,本王给你上药。”
想起今日晨时的尴尬场景,沈乐栖只感觉浑身不自在,伸手从萧烬手中拿过瓷瓶,道:“下官自己来吧。”
萧烬不语,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一旁坐下。
“殿下今日怎出现在了采诗司?”沈乐栖问道。
“你下车后,我便在采诗司正门处遇到了几个采诗司的官员,方才知晓今日早上的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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