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简直要被她这幅样子气笑了。
“沈大人若是担心说出此事会祸至亲人,那您还不知道吧,前些时日锦衣卫已经动身,从川阳把沈老夫人押送至京都,你若是早日说出那件秘辛,我或许能救你和沈老夫人一命。”
“可沈大人若是若是拖着不说,那就请沈大人猜猜看,您和沈老夫人,谁先走一步了。”
母亲也被捕了?
沈乐栖面色苍白,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她声音颤抖,“这群畜生。”
萧烬嗤笑一声,“事到如今,沈大人还奢求那群人能高抬贵手吗?你当真以为你那副与光同尘的做派能让你明哲保身?真是天真。”
说罢,萧烬转身便要离开,“既然如此,本王也无话可说了。”
沈乐栖摇了摇头,踉跄几步,用力抓住萧烬的衣摆,险些扑倒再地。
“铁甲粟谷埋,兵刃荒丘藏。”
“什么?”萧烬转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乐栖。
“铁甲粟谷埋,兵刃荒丘藏。”沈乐栖声音颤抖,却没有丝毫犹豫,“藏于那首农家乐的暗语,是铁甲和兵刃。”
“王爷,朝中有人在私养兵马。”
沈乐栖的双手仍在用力地紧握着萧烬的衣袖,指关节因为用力泛起了白。她感觉双腿脱力,一阵头晕目眩过后,便倒在了萧烬的怀中。
她双目合紧之前,艰难地从口中咬出最后几个字:“还请王爷兑现承诺,护下官和母亲周全。”
再次睁眼之时,沈乐栖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脚腕处的剧痛,诏狱的血腥味仿佛还在鼻腔中挥斥不去。
“沈大人烧了三日竟还能苏醒过来,也当真是命大。不枉费本王设计将你捞出来。”
沈乐栖睫毛微颤,一阵痒意从嗓地而起,她猛地坐起身,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下来。
咳嗽平复后,沈乐栖方才注意到她此时并非身处阴暗潮湿的诏狱之中,而是处于一座明亮华丽的宫殿当中,而身下蜀锦柔软的触感和脚腕的痛楚提醒她这一切并非黄粱一梦。
视线上移,映入眼帘的是萧烬那双笑意不达眼底的双眸。
“我娘呢?”她刚一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王爷答应过下官会护母亲周全。”
闻言,萧烬作出一副狐疑的表情,“沈大人在说什么?沈老夫人现在还在川阳养老,未曾离开。”
见萧烬这幅表情,沈乐栖立马就猜到了是萧烬为了哄骗他说出那句诗而编出的谎,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母亲没被此事牵连进来。
她闭上双眼片刻,道:“多谢。”
似是没料到沈乐栖是这幅反应,萧烬拿着折扇的手微微一顿。
“你是如何将我救出来的?”
听到沈乐栖的发问,萧烬方才从怔神中反应过来,“沈采诗在诏狱中不堪受辱,寻来布料拧成绳索吊死在了房梁之上,不多时一把火便烧了诏狱。”
闻言,沈乐栖愣了片刻,“假死脱身?端王殿下手段了得。”
萧烬勾唇,“沈大人若真想感谢本王,不如替本王去办一件事。”
沈乐栖抬头,“以什么身份去办?下官现在可是个已死之人,已死之人能帮上殿下什么忙。”
二人对视片刻之后,萧烬方才缓缓开口。
“不难,自从你‘死’后,圣上便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此案搁置了,而那幕后之人也并不指望仅通过此事就能搬倒本王,所以本王便以交出军权为并回藩地常住为代价了解了此事。”
“前几日朝中的目光都在采诗司上,那篇发现异常的《农家乐》的原稿想必还没有被转移,所以本王只需要你潜入采诗司,将那篇原稿偷出来便好。”
沈乐栖不可置信地盯着萧烬的双眸,“你疯了?以我现在的状况潜入采诗司和去送死有和区别。”
纵使沈乐栖清楚没有萧烬的帮助自己真的要折在狱中,因此对他抱有一丝感激,可这也不是她去替萧烬白白送死的理由。
“况且王爷有没有想过,如果此计划一旦失败,那谋反的罪名你我二人可是坐实了,到时候王爷纵使有那通天的本领也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了。”
“本王当然想过,”萧烬表情严肃,不容置喙,“可沈大人可曾想过,如果这篇含有暗语的原稿真的被转移出去,这首诗价值多少条人命。”
沈乐栖本想拒绝的声音一顿,牙齿轻咬这嘴唇,原本泛白的嘴唇因为充血而带上了染上了几分血色。
“明日大朝会,本王要前去上缴虎符,官员们都不在采诗司,这便是潜入的最好时机。”
“本王走了,沈大人好好休息。”
沈乐栖轻笑一声,自己本想推脱掉此事,可是面对原稿被转移出去的沉痛代价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是夜,许是前几日连着下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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