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皇陛下驾到——"
雪曦的湛蓝色冕服拖着银河般的长尾步入殿内,发间冰棱流苏折射出森冷的光。廉贞王子素白长袍染着晨露,青玉杖点在地面,无声化开一道水痕。阶下跪着的邻星使者身披暗紫色织金斗篷,手中卷轴展开时,古老星轨图的光芒与穹顶星辉共鸣。
"月神嫦曦殿下,"使者的声音像是裹着砂砾,"我主愿以三垣星域为聘,只求您..."
"我拒绝。"曦言突然踏前,白裙扫过冰晶地面发出清响。她仰起脸时,月光凝成的银莲在裙裾间炸开,"我不是待价而沽的星核。"
雪曦的指尖凝出冰棱:"胡闹!你可知星际盟约..."
"母亲!"曦风拦在妹妹身前,银发在气流中飞扬,"若以联姻换和平,与割地称臣何异?"他掌心腾起冰蓝色火焰,将使者呈上的婚书燃成灰烬,"幻雪帝国的尊严,不需要用血脉来维系。"
廉贞王子的青玉杖重重顿地,素白长袍下的身躯微微颤抖:"够了!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他转向雪曦,眼底浮起罕见的执拗,"飞雪,苒苒是我们的女儿..."
"王法?"雪曦的冕服突然鼓荡如帆,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在星际战争的阴影下,王法不过是脆弱的冰晶!"她抬手召出星图,无数光点在虚空碰撞湮灭,"看看这些战火,你还想让孩子们活在虚幻的安宁里?"
曦言感觉眼眶发烫,白裙下的双腿却像被冰雪封印。她望着母亲眼中翻涌的星河,又转头看向曦风紧绷的侧脸,珊瑚簪突然发出嗡鸣。朴水闵突然拽住她的袖口,熹黄色衣袖下藏着冰凉的手:"公主殿下..."
"明日巳时,"雪曦的声音像是从冰川深处传来,"你若不愿联姻,便去镇守北境冰渊。"她转身时,湛蓝色冕服扫过众人,留下一道割裂空气的冰痕,"那里的寒霜,或许能治治你的任性。"
夜幕再度降临时,珺悦府的冰灯映着曦言苍白的脸。她蜷缩在曦风怀里,白裙沾满星砂,听着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我陪你去北境。"曦风的呼吸拂过她发顶,白袍悄然裹住两人,"就像小时候,我们在冰海看鲸落那样。"窗外,玫瑰森林的冰玫瑰又开始簌簌凋零,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冰墙上,仿佛凝固的誓言。
北境冰渊的寒风如千万把冰刃,将曦言的白裙割裂出细碎的缺口。她蜷缩在冰晶堆砌的瞭望塔中,珊瑚簪黯淡无光,听着外头冰层挤压的轰鸣。朴水闵跪在她脚边,熹黄色的裙摆上结满霜花,正用颤抖的手将碎冰从她发间取下:“公主殿下,银玥公子在结界外守了三天三夜了......”
冰晶突然发出脆响,曦风的白袍裹挟着风雪撞开塔门。他银发凌乱,脸颊上凝结着冰碴,却仍将怀中用星砂包裹的冰晶莓果捧到曦言面前:“尝一口,是你最爱的。”他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凝成转瞬即逝的雪花。
曦言望着哥哥通红的指尖,眼眶突然酸涩。记忆突然闪回幼时——同样是风雪夜,她因害怕冰海的呜咽躲在归渔居,曦风也是这样捧着暖烘烘的冰晶莓果,用白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那时他说:“苒苒别怕,哥哥在。”
“北境太冷了。”曦言声音发颤,白裙下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母亲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她攥紧他的衣袖,触到布料下结的冰痂,“可你明明也会冷......”
“我是北极大帝。”曦风将她冰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白袍下的银龙纹章泛起微光,“寒冰越是肆虐,我的力量就越强。”他指尖抚过她冻得发紫的唇,“但你不同,你是月光凝成的......”
话音未落,瞭望塔突然剧烈震颤。冰晶墙壁轰然碎裂,雪曦的湛蓝色冕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发间冰棱折射出冷冽的光。廉贞王子的素白长袍被狂风吹得鼓胀,青玉杖在地面划出抵御结界。
“还不回去?”雪曦的声音比冰渊更冷,抬手间,无数冰锥悬在曦言头顶,“北境的寒霜,果然没能让你清醒。”
曦风瞬间展开冰盾护住妹妹,银发根根倒竖:“母亲若要惩罚,便冲我来!”他掌心的冰焰与雪曦的寒气相撞,在虚空炸出刺目白光,“当年父亲为了守护你,甘愿放弃王位。难道如今,你也要亲手毁掉我们的安宁?”
雪曦的冰锥突然凝滞。廉贞王子的青玉杖滑落,素白长袍下露出一道陈年伤疤——那是当年为护她与敌星作战留下的。朴水闵吓得捂住嘴,熹黄色裙摆簌簌发抖。
曦言在冰盾后伸出手,白裙上的银莲刺绣突然绽放光芒:“母亲,我不要做被供奉的月神。我只想和哥哥在珺悦府,看玫瑰森林的冰花开了又谢......”她的声音被风雪撕碎,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畔。
雪曦的冕服缓缓垂落,星图纹章黯淡下去。她望着女儿苍白的脸,仿佛看见年轻时的自己——那个为了自由与爱情,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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