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起了极光风暴。"他快步上前,银灰色眼眸掠过曦言单薄的肩,抬手将披风罩在她身上,熟悉的雪松香瞬间将她笼罩,"怎么不叫人添件披风?"语气带着责备,却在触及她耳畔时化作温柔的叹息。
雪皇倚在冰雕门扉处,湛蓝色冕服如深海般沉静,雪狐毛领随着呼吸起伏。她望着儿女交叠的身影,腕间银镯轻响:"当年你父亲也是这般,总爱将我裹在他的披风里。"话音未落,玉衡仙君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素白长袍下摆垂落的流苏扫过她的裙裾,二人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时光倒流回初遇的玉兰树下。
曦言抬眸望向哥哥,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腕间的冰晶蝴蝶——那是他们幼时在珺悦府埋下的"星愿",此刻竟在大婚之夜悄然现世。"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曦风的指尖抚过她发间银饰,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战栗,"待极光最盛时,要一起去无垠海岸的尽头。"
寝殿外,玫瑰森林的磷火突然疯狂舞动,化作一只巨大的冰凤凰直冲云霄。雪皇瞳孔微缩,湛蓝色裙摆无风自动,玉衡仙君的琴声不知何时响起,素白衣袖拂过冰面,奏出的却是年少时那曲《永夜恋歌》。朴水闵躲在廊柱后,熹黄色裙摆蹭上了茉莉花粉,她望着相拥的二人,眼角泛起晶莹的泪花。
曦言将脸埋进哥哥怀中,听着他胸口传来沉稳的心跳。冰窗外,极光如绸缎般倾泻而下,将整个幻雪城堡染成梦幻的紫色。在这永恒的夜色里,她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过是与心爱之人,在冰雪帝国的一隅,共守岁岁年年。
极光风暴在幻雪城堡外肆虐,冰棱被吹得簌簌作响,却在触及寝宫结界的瞬间化作漫天星屑。曦风抬手轻挥,玄冰窗自动闭合,将呼啸的风声隔绝在外。他转身时,看见曦言正对着镜中倒影发怔,月光般的白裙上,银丝绣就的月桂纹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在想什么?"他缓步走近,指尖划过她颈间若隐若现的银鳞,那是月神血脉的印记。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在珺悦府的冰池边,小曦言总爱把自己藏在莲花状的冰雕后,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发间还沾着人鱼尾的鳞片。
朴水闵捧着暖手炉候在门边,熹黄色的襦裙被穿堂风掀起一角。她偷偷瞥向殿内,见王子殿下正小心翼翼地为公主卸下额间银饰,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最脆弱的冰晶。"殿下,雪皇派人送来安眠香。"她怯生生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寝殿里激起细微回响。
寝殿另一头,雪皇与玉衡仙君并肩而立。雪皇湛蓝色的冕服在幽光中流转着冷冽的光泽,腰间镶嵌的千年玄冰随着她的动作泛出微光。"他们倒像极了当年的我们。"她忽然开口,声音比殿外的风雪更冷,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玉衡仙君素白的袖口轻拂过她手背,琴音从指尖流淌而出,在冰晶墙壁间碰撞出空灵的回响。
曦言突然转身,发间散落的冰晶蔷薇簌簌掉落。"哥哥,极光风暴里有东西在召唤我。"她银灰色的眼眸里映着窗外翻涌的紫蓝色光芒,语气中带着孩童般的好奇。曦风皱起眉,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掌心的北极星力在婚服上晕开一片微光:"不许胡闹,这风暴来得蹊跷。"
话音未落,寝殿的冰砖突然震颤起来。朴水闵惊呼一声,熹黄色裙摆扫翻了案上的冰雕花瓶。雪皇立刻抬手,湛蓝色灵力化作护盾笼罩众人,玉衡仙君的琴声陡然变得激昂,素白长袍猎猎作响。而曦言却在震动中露出微笑,她伸手握住曦风的手,腕间的冰晶蝴蝶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穿过结界,直直射向无垠海岸的方向。
冰晶震颤的嗡鸣声中,寝殿穹顶突然裂开蛛网状的冰纹。雪皇雪曦抬手间,湛蓝色灵力凝成锁链缠绕住即将崩塌的穹顶,银线绣着雪狐图腾的冕服猎猎作响:“银玥,护住苒苒!”她话音未落,一道雪白身影破窗而入,裹挟着刺骨寒意——雪国女祭司妾阿斯银发飞扬,华丽白袍上蜿蜒的眼镜王蛇图腾泛着冷光,手中冰杖重重顿地,将坠落的冰棱瞬间冻结在空中。
“这是镜蛇族的结界撕裂术。”妾阿斯指尖抚过图腾,猩红眼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发间银蛇发饰突然昂起头,“有人在无垠海岸唤醒了远古冰蟒。”她转头望向曦言,目光扫过对方腕间发亮的冰晶蝴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公主的血脉感应倒是比预言来得更早。”
曦风将曦言护在身后,白袍下的北极星力凝成铠甲,银灰色眼眸泛起冷冽的光:“镜蛇族竟敢染指幻雪帝国?”他抬手召出冰弓,箭矢凝聚的瞬间,整座寝殿温度骤降。曦言却轻轻拽住他的衣袖,白裙上的月桂纹泛起柔光:“哥哥,那呼唤里...有我们小时候在海岸埋下的星愿。”她望向窗外翻涌的极光,记忆如潮水般漫过心头——十二岁那年,他们曾在无垠海岸的冰崖下,将承载着愿望的冰晶蝴蝶埋进雪堆。
朴水闵攥着被扯破的熹黄色裙摆,躲在冰柱后瑟瑟发抖:“公主殿下,您的人鱼鳞片在发光!”她话音刚落,曦言耳后的银鳞突然泛起珍珠般的光泽,整个人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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