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刃雪城,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冰晶。曦风依然守在牢笼外,他的白袍早已被风雪打湿,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曦言,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带她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纷争、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而曦言,也透过结界,与他对视,眼中同样有着对自由和彼此的渴望。
远处,朴水闵的身影在风雪中艰难前行,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出公主,一定要让这对相爱的人不再被命运捉弄。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夜色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刃雪城的冰棱在子夜发出呜咽,曦风的白袍已结满霜花,宛如一座凝固的雕像。他掌心贴着结界,灵力顺着银纹注入,却只换来牢笼表面泛起涟漪。曦言蜷在冰台中央,月神冠上的碎钻早已脱落,白裙被冰棱划破,露出脚踝处人鱼鳞片的微光。
"哥,别白费力气了。"她的声音混着冰晶碰撞声,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母皇的封印......"
"住口!"曦风突然挥出冰刃,结界迸发出刺目蓝光。他额间北极星印剧烈跳动,银纹蜿蜒至眼底,"当年在星陨湖底,我们连上古冰兽都能驯服,如今却要困死在这方寸之地?"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岁那年,他们曾在归渔居的地窖里,用月光酿出琥珀色的酒;及笄那日,他为她戴上月神冠,承诺护她一世长安。
暗处传来衣袂摩擦声,妾阿斯的白袍如同幽灵般浮现,眼镜王蛇图腾在她身后吞吐着寒气。"情深意重的模样,真叫人感动。"她抬手轻挥,一道冰鞭骤然缠住曦风咽喉,"不过明日的婚礼,可容不得你们谈情说爱。"
朴水闵突然从阴影中冲出,熹黄色裙摆翻飞如蝶。她将偷藏的冰晶匕首刺向蛇尾,却被阿斯反手击飞。丫环重重撞在冰柱上,嘴角溢出鲜血,仍倔强地嘶吼:"公主快跑!玉衡仙君他......"
话未说完,整座祭坛突然剧烈震颤。雪之女王踏着星河虚影降临,湛蓝色冕服垂落的流苏扫过地面,所过之处凝结出冰莲。"看来,有人等不及了。"她抬手间,曦言周身泛起锁链状的蓝光,人鱼之力被强行牵引而出,"苒苒,让母皇看看,你真正的力量。"
曦言痛得蜷缩成一团,鳞片从皮肤下钻出让她几近昏厥。恍惚间,她听见曦风的怒吼穿透云霄,冰刃与蛇鳞的碰撞声、朴水闵的哭喊、雪之女王的冷笑交织成噩梦。当她在剧痛中睁眼,却见兄长浑身浴血,银纹暗淡如残星,仍固执地挥舞着破碎的冰刃,仿佛要劈开这宿命的牢笼。
"够了!"雪之女王突然收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明日婚礼,若你们再敢反抗——"她抬手召来冰晶囚车,"刃雪城所有孩童,都将成为你们爱情的祭品。"
曦言与曦风对视,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惊怒与绝望。当冰晶囚车缓缓关闭,朴水闵的哭声渐远,妾阿斯的蛇形图腾在夜色中发出嘶鸣,曦言终于明白:这场惊世骇俗的赐婚,从来不是嘉奖,而是将他们推向深渊的最后一步。
冰晶囚车碾过刃雪城的冰砖,发出细碎的呻吟。曦言蜷缩在角落,白裙上的血渍混着冰晶,月光透过囚笼缝隙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将鳞片的微光映得忽明忽暗。曦风隔着铁栏与她对视,银纹在眉间凝成霜花,掌心早已被冰棱刺得鲜血淋漓。
“还记得我们在純玥楼偷画的壁画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你把自己画成驾着月亮船的神女,说要带我去看宇宙尽头的极光海。”囚车颠簸,曦言的泪珠坠落在手背,瞬间冻结成珠。那时他们不过十三岁,用偷藏的彩墨在冰墙上涂抹,被朴水闵笑着打趣“像两只花猫”。
雪之女王端坐在冰晶王座上,湛蓝色冕服上的银线随着呼吸流淌,宛如银河倒悬。妾阿斯跪伏在阶前,眼镜王蛇图腾缠绕着她的脚踝,蛇信几乎触及地面:“陛下,玉衡仙君的书房被翻乱了,似乎有人......”
“随他去。”雪之女王抬手打断,指尖划过虚空,投影出囚车内的画面。曦言正将脸贴在冰栏上,与曦风额头相抵,她苍白的唇微动,像是在哼唱儿时的童谣。女王的银岚纹突然亮起,“明日婚礼,用星陨湖底的玄冰打造婚床,让所有人看看,人鱼血脉与北极神力交融的盛景。”
归渔居的夜色格外寂静,朴水闵躲在茉莉花田深处,熹黄色裙摆沾满泥浆。她颤抖着展开从玉衡仙君书房偷出的卷轴,泛黄的羊皮纸上,廉贞年轻时的画像旁,赫然画着雪之女王与冰族签订的血契——以人鱼血脉为祭,换取幻雪帝国永世昌盛。
“原来如此......”朴水闵的指甲掐进掌心,忽然听见头顶传来衣袂破空声。妾阿斯的白袍如幽灵般笼罩下来,眼镜王蛇的獠牙擦过她耳际:“小丫头,你以为能逃得掉?”
与此同时,囚车内的曦风突然发力,银纹暴涨成银河般的光带。他徒手撕裂冰栏,鲜血溅在曦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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