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纪元的寒风裹挟着冰晶掠过曜雪玥星,刃雪城的琉璃穹顶折射出万千道冷光。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前,茉莉花田在永夜中舒展着莹白花瓣,每一片都凝结着月光凝成的霜花,宛如撒落人间的银河碎屑。瑀彗大殿的鎏金檐角垂落冰棱,在归渔居寝阁的朱红窗棂上撞出细碎声响。
純玥楼珺悦府内,曦言公主斜倚在鲛绡软榻上,素白罗裙上绣着的雪绒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她墨玉般的长发散落枕畔,额间的冰蓝月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宛如她摇摆不定的心绪。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凝脂般的脸颊上投下斑驳光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公主殿下,玉卓公的使臣明日便到。"侍女捧着嫁衣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嫁衣上的金丝绣着火焰图腾,在烛火中跃动,灼得曦言瞳孔微缩。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银镯,那是曦风在她生辰时所赠,此刻凉意顺着血脉蔓延至心口。
忽有寒风卷开珠帘,一袭白袍如鹤影翩跹而入。曦风摘下兜帽,月光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镀上银边,眉间的银玥印记与曦言额间月纹遥相呼应。他腰间的冰魄剑泛着幽蓝寒光,与曦言嫁衣上的炽焰形成微妙对峙。
"听闻妹妹要去太阳焰星?"曦风的声音像是从永冻冰川深处传来,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凝视着曦言苍白的脸,见她垂眸时眼睫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忽然想起幼时她总爱拽着自己的衣角奔跑在茉莉花田,笑声惊起满空星屑。
曦言捏紧绣着火焰的裙摆,指节泛白:"哥哥可知,他们说......"话音未落便被截断。
"我不准。"曦风骤然逼近,袍角扫落案上的鎏金香炉。沉香袅袅中,他伸手欲抚她的脸,却在触及之前生生停住。指尖悬在她冰凉的面颊上方,像隔着不可逾越的星河,"你若不愿,我便踏碎太阳焰星。"
窗外的冰晶簌簌坠落,茉莉花田泛起银白涟漪。曦言望着眼前人眼中翻涌的暗潮,嫁衣上的火焰图腾在恍惚间化作记忆里他执剑时的英姿。她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化不开的苦涩:"哥哥又在说胡话,那是整个宇宙都敬畏的太阳神......"
"我只敬畏你。"曦风的声音低沉如冰裂,在寂静寝阁中激起细微回响。窗外的月光突然黯淡,茉莉花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雪笼罩,冰晶在两人之间凝结成透明的屏障,映出彼此眼底翻涌却无法言说的情愫。
琉璃冰柱垂落的瑀彗大殿外,千年不化的雪雾正翻涌成漩涡。曦言蜷缩在純玥楼的青玉榻上,白裙下摆铺展如破碎的月光,腕间银镯随着颤抖撞出细响。朴水闵捧着鎏金暖炉跪在榻前,熹黄襦裙被寒风掀起褶皱:"公主殿下,陛下召见......"
话音未落,寝阁紫檀木门轰然洞开。曦风裹挟着满身霜雪踏入,白袍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眉间银玥印记在幽暗中泛起冷光。他望见榻上瑟缩的身影,眼中腾起暗火:"母亲又逼你了?"
"银玥公子!"朴水闵慌忙起身行礼,却被曦风抬手制止。少年王子单膝跪在榻边,伸手想触碰妹妹苍白的脸,又怕指尖寒气冻伤她,最终悬在半空的手化作紧握的拳。
曦言抬起头,额间月纹在烛火下流淌着细碎光晕。记忆突然翻涌——幼时在茉莉花田追逐时,哥哥总会张开宽大的白袍将她裹住;第一次学御剑,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剑柄传来;及笄那日,他亲手为她戴上这枚银镯......如今那些温暖却像被冰雪封存,只剩嫁衣上刺目的火焰图腾在眼前晃动。
"哥哥,你知道的。"她声音轻得像要消散在风里,"太阳焰星的势力足以踏碎整个曜雪玥星。母亲说,只有联姻才能保帝国太平。"
"太平?"曦风冷笑,冰魄剑在鞘中发出龙吟,"用亲妹妹的幸福换来的太平,不要也罢!"他猛地站起身,白袍猎猎作响,"我这就去求见母亲!"
"没用的!"曦言突然抓住他的袖口,银镯在他手背撞出清脆声响。她眼中泛起泪光,映得月纹更加凄艳,"你忘了父亲吗?他当年为护母亲登基,主动放弃权柄,甘心做个闲散仙君......母亲如今为了帝国,又怎会听你的?"
寝阁陷入死寂,唯有寒风穿过冰棱的呜咽。曦言望着哥哥紧蹙的眉峰和绷紧的下颌,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对话——母亲戴着湛蓝色冕服,在瑀彗大殿对使臣微笑:"嫦曦公主素来识大体。"而一旁的父亲,身着素白长袍安静垂眸,像尊沉默的玉像。
朴水闵忽然颤抖着开口:"公主殿下,陛下命您即刻前往大殿......玉卓公的星舰已停泊在冰晶港湾。"
曦风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在霜白地砖上绽成红梅。他低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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