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看到陈颂这个冷漠淡然的模样。
残留愤意的沉重呼吸甩在风里,渐渐远去。
陈颂艰难地快速呼吸着,浑身剧烈起伏,手发麻得厉害,腿脚也蹲得发麻,一瞬间的无力让他跪坐在地。
周遭那些目光与审判在耳边嗡嗡作响,那种窒息感又涌上心头。
陈颂呆坐在原地,将风中乱舞的围巾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污渍。可那污渍灰尘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陈颂将围巾叠了起来,放在怀里,艰难地站起身时两眼一黑,差点要摔倒,踉跄几步缓了缓终于回过神。
没走几步又驻足原地,目光停滞在地上的黑卡上。无奈后苦笑着捡起来放在衣服里层的口袋。
陈颂本想今天回那个家然后简单打扫收拾下再去餐厅兼职的,现在看来直接去餐厅兼职就好了。
顾行决不会再回去了,他也是。
大学生的周末是最自由快乐的,不少人会出去聚餐吃饭,甚至是旅游。
当然这些对于陈颂这样的人是遥远的幻想。
陈颂没钱没精力没兴趣没朋友没自由,为了在社会生存下去,需要不断地兼职打工赚学费,生活费。需要赚各种学分,与任课老师搞好关系,完美地完成每次作业,获取奖学金。一有什么能够参加的比赛他也第一时间参加,填写各种表格申请贫困生资助金。需要兼顾学生会,处理各种大小事宜。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独立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在社会上立足,有一个自己的安身之所。
很忙,很累,日复一日的生活里,顾行决是那个打破秩序的闯入者。霸道地撕裂一切规则,成为独裁专制的君主。
陈颂认识顾行决以前,每日最多只有六小时的睡眠。在繁忙的学业中挤出的时间都花在兼职工作上。认识顾行决后,偶尔几次顾行决半夜回家发现陈颂都不在,很生气,叫他辞去工作。
陈颂说没有工作没钱吃饭,顾行决不带一丝犹豫地说要包养他。陈颂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好笑又有些心动。
具顾墨的描述,他是在一家赛车俱乐部当打杂的。打杂的能有什么钱,再说了他开的机车特别费油,怎么可能包养他。
陈颂还笑着捉弄他:“你又不是富二代,怎么包养我。”
顾行决当时脸色古怪了一阵,没说出话。
陈颂现在回想起来,顾行决脑袋一热可能说的是真话,自己被他玩弄的样子才像个笑话。
陈颂当时觉得不现实,于是商量着减少工作的时间,只有周末才去兼职,顾行决也就消停下来。
于是陈颂便被囚禁在君主打造的名为“家”的冷宫里,日日盼着君主归来。那个家也是有不少温馨回忆的,但同时伴随着痛苦又长久的等待。
那种又想回去又没有勇气回去的矛盾心理让陈颂如海上的漂浮者,茫茫大海上只有一块狭小的木板让他支撑浪花的冲击,欲沉不沉,快要溺死却又死不掉。
面对顾行决的狂妄,自大,侮辱。他无法轻易离开,心中的底线一退再退。
与顾行决待在一起的每一天陈颂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一天总会来的。他无法割舍,所以停滞思考,一直逃避,就像今天这样。
本来打算晚点再去兼职的,现在只想让自己忙得不要有一刻能停下来思考。
陈颂兼职的地方是京市很出名的五星级餐厅,在后厨当助理,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当年与顾行决的初遇也是因为这家餐厅生意火爆,有不少宴会在这里举行,他忙到最后才下班,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刚刚好遇到街边晕倒的顾行决。
三年里陈颂跟着几个大厨学会很多菜式,有时候忙不过来,陈颂也能烧上几个菜。
陈颂到的时候,厨房里的人都有些惊讶,又有些雀跃。
“诶小颂怎么来了啊!你不是说明儿个下午才来么。”
“是啊是啊,这几天学校课程少了?”
陈颂已经换好厨师服,朝他们点点头,一边围着围裙一边走到刘师傅的灶台边。
刘师傅是带陈颂的老师,脾气相当古怪,性格执拗,也不爱说话。厨师们打趣陈颂和刘师傅是一对哑巴师徒。
虽然刘师傅脾气古怪,但从来没为难过陈颂。厨师们说是因为陈颂做事认真利索,任劳任怨,在做菜上也颇有天赋。夸奖陈颂是刘师傅带的徒弟里最好的一个。
陈颂对于夸奖的话并不当真,也不知如何回应,总是为难的笑笑。他并不认自己是个值得被夸奖的人,骨骼里被父母深深烙印的唾骂,早已让他失去自信的勇气。
并且后厨的人爱和他开玩笑,拿他逗趣,他也就没把那些夸奖听心上。
快要飘雪的初冬寒风不止,厨房里比开了暖气还要火热。刘师傅常年皱起的眉头拧起深深褶皱,一眼不眨地盯着锅里翻炒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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