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无处可去。
在这个偌大的京市,他唯一的栖息之所是顾墨给的。顾墨见过他最脆弱的样子,最坏的样子,唯一能依靠,能坦然相处的也只有顾墨。
可是顾墨是假的。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才好啊?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呢?为什么只要我一想要触及幸福,就会遭受到如此打击呢?
深夜的街道清冷,路旁枯黄的树在冷风中替他苦啸,为他悲鸣。
可无人能回应命运,只颓然抖落一地枯叶,满身悲凉。
陈颂单薄的背影被蜡黄的路灯淹没,行尸走肉般走在街道上,他实在倦了,但他知道今晚是睡不着的。
他甚至颓然地想,要是他没有发现这件事就好了,顾行决会一直骗着他。
这样,顾墨还是顾墨,他还有机会,有可能和顾墨在一起。
陈颂打车去了医院,他知道今晚是睡不着的。他想要安眠药。
医生检查后说:“依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来看,我建议你去专门的私人心理医生治疗。你的睡眠长期不足,再这么下去会神经衰弱,甚至神经失常,很容易得精神疾病。”
陈颂说知道了,但他不会去的。他只是想要安眠药。
医生也如愿给他开了小剂量并叮嘱他不能依赖安眠药。
陈颂拿完药后随便找了家价格便宜的旅馆凑合。他实在睡不着,吞了几片随身携带的安眠药后,他异常清醒了片刻。
他理智说要搬回宿舍,他要远离顾行决……
渐渐地意识模糊了,在药效下他沉沉睡去……
陈颂是被旅馆的电话吵醒的,旅馆提醒他再不退房就要加钱。
陈颂续费了三个晚上的钱,他很庆幸自己靠兼职和奖学金攒下不少钱,以至于离开时不会那么狼狈。
关于在那个“家”的东西,他确实一个也不想要了。那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有顾墨的回忆,他不想再回忆起。
今天是周六,续费完陈颂继续睡了,他睡得并不好,做了一大堆梦,每一个梦里都有顾墨。
陈颂浑浑噩噩地熬过周末,周一终于来了。周一的课很满,陈颂无比庆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想起那些事。
同样庆幸的是,陈颂的学习用品全放在图书馆。
没带到“家”的原因很简单,房子没那么大,也不是他一个人住的地方,学习用品很多,不太好放。另一个就是在“家”的时候,顾墨要求陈颂把所有注意力都放顾墨身上,要想提高专注力,还得是图书馆。
陈颂结束一天课程后去了老班的办公室。
老班穿着蓝色夹克,顶着大肚正要出来,看到陈颂一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陈颂睡了两天,眼下青黑好了些,但没吃多少东西,脸色比墙还惨白,眼里一滩死水。
陈颂平静地说:“没事。”
老班皱眉训他:“你这小孩,挣钱也别把命赔进去。学医的课那么多,学生会也够你忙了,实在撑不下去就不要去兼职,学校奖学金和贫困生辅助金也不少了。万一出什么事你怎么办?家里人怎么办?”
陈颂艰难地扯出一抹淡然的笑:“老班,我真没事。就是中午忘吃饭了,待会吃了就好。”
老班拿着手里的袋子砸了下他:“这都能忘!你怎么不忘了自己还是个人?”
“说吧。有啥事找我。”
陈颂看了眼袋子里的衣服,有些眼熟,好像是云教授的衣服。
陈颂收回目光:“我想住宿舍。”
“知道了,我晚些给你安排,你有空先去宿管那填个申请。”老班想都没想,问都没问就直接答应了,“还有什么事没有。”
学期中突然住宿是很麻烦的,本以为老班会训斥他几句,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同意了。
陈颂摇摇头说没事了。
这时候老班的电话又响起来,老班接起电话:“诶,宋院长。”
“你到啦?好好好,我马上过来!对不住对不住。我手头有点事耽误了,马上来。”
“好好好,就这样说!”
老班挂断电话后,烦躁地说了一句:“这宋院长提前到也不说一声,真是活祖宗!”
陈颂看向袋子,温和地说:“我帮您送吧。这是云教授的衣服吧。”
老班点点头,看着陈颂,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把袋子交给陈颂后立马往外走,边走边交代:“我把地址发你,你吃完饭今晚送去。一定得吃饭!”
陈颂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有些触动。
三年来,老班帮了他很多事,对他多加照顾。他能感受到老班对他的好,他试图将这其中的一些感情自私地当做名为“父爱”的替代品。
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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