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伸出指尖点在顾墨的断眉处,顺着高挺的鼻梁滑下,描绘他的轮廓,最后落在颧骨上的一颗黑痣上。
就这么看着,还是会心动不已。
陈颂看了好一会才起床,给顾墨准备好饭菜后就赶去学校了。
陈颂在读大四上,实习前最后一个学期是最忙的,学科也是最重要的。
早上因为无故旷课,陈颂被老班叫去办公室问话。
陈颂走路有些别扭,神情如常地解释:“有些感冒,就......起晚了。”
像这样被顾墨折腾得旷课不在少数,陈颂在老班面前撒谎也渐渐面不改色,张口就来。
老班看他眼下青黑,脚底不稳,叹气道:“行了,下次记得请假。把假条补上吧。”
老班把请假本扔给陈颂填。
陈颂是班里最好的学生,即刻苦又聪明,平时也没少帮他干事,以前还老是去兼职,这身体能好才有怪了。
老班不免心疼陈颂,气头上也最多说他两句。
陈颂填完假条递给老班签字:“麻烦您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上课了。”
老班签字的手一顿:“还真有事找你。”
“后天我们院请了若阳集团的医生来讲座。你去接应他。”老班签完字放下笔看陈颂,语气严肃,“若阳集团你应该是知道的。这位教授更是大有来头,是若阳的大少爷。这次来是传授些专业知识。”
“最重要的一点,”老班推了下眼镜,加重语气,“是想选几个优秀学生引荐进医院里。陈颂。好好表现。”
陈颂直到回到教室座位上心情还是很激动的,有些不可思议。
若阳集团是国内顶尖医疗机构,是无数学医者梦寐以求的地方。
陈颂自从高三那年高考失意,考进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他就在没想过再进若阳。
不论如何,他都得把这个大少爷照顾好,抓住这次机会。
可陈颂从没接触过这种身份的人,十分顾虑该怎么相处。他性格孤僻,和普通人都难相处自洽,更别说少爷了。
这让陈颂十分苦恼。
苦恼归苦恼,陈颂很快调整过来认真听课,课程是不敢懈怠的。
下午的课满,一直上到六点才放。陈颂没住宿,一直住在顾墨说给他的“家”里。
“家”离学校很近,走路十来分钟,回到家后顾墨已经不在了。
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让陈颂冷了眼。
陈颂坐到桌前,拿起桌上被勺子压着的便利签,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目光呆滞地看着失去菜色的饭菜。
他打开手机,一条信息和电话都没有,就如同一部刚激活的新手机。
顾墨有事只会打电话,从没回过他的消息。
今天没吃他做的饭,也没看他留的便签。
又这么消失了,这次又不知道会多久。
比起生气,陈颂更多的是伤心。
失落好像无尽的深渊,他不停往下坠。
陈颂明白的,这都是他自找的。
以为这次时隔三个月不见,能放下了。可当门铃响起那一刻,他的心还是止不住颤抖。
陈颂知道的,他一直在骗自己。
他永远也无法放下顾墨的……
——
陈颂捡到顾墨是在三年前的除夕夜。他在酒店加班到凌晨,下班后北城还在飘雪。
万家灯火通明的长街,烟火不断。
街道上覆着厚厚的雪,陈颂走在雪里发出轻轻的声响。
昏黄的路灯打亮街景,电线杆旁站着一个弯腰的男人。
男人穿着单薄的短袖,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血迹斑斑。一手撑着电线杆止不住地吐,脸红得不像话,狼狈的样子却挡不住他俊朗的五官。
陈颂微顿,移开视线离他远些走。
京市什么疯子都有,大冬天穿短袖在除夕夜街边吐的也不稀奇。
陈颂累得只想赶紧回家睡觉,目不斜视地经过他。
他走得越来越快,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结果下一秒,身后就传来“咚”地一声,什么东西倒在了雪地里。
陈颂心紧一刻,回头看去,那人倒在雪里,大雪一层层将他覆盖。
漆黑的夜幕在烟花绽放下绚烂,倒在雪里的人显得无比凄凉。
所有的热闹团聚都与他无关,这么静静躺着,只需要一夜,他就会被这个无情的雪夜吞噬。
陈颂跑到那人身旁,摇摇他:“喂,你还好吗?”
躺在地上的人神情异常痛苦,眼角流着泪,胡乱抓住陈颂衣角,紧紧捏着,哑着嗓子哽咽道:“别离开我......妈......我没家了,没家了。别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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