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青萍说给她带碗八宝粥,再带俩炸糖糕。程纵说好。
楼下不远处就有一家早餐店,在十字路口,开了好些年,店面没扩建过,屋里坐不下,就在外面支篷。程纵跟许野汶坐在外面,他俩点了一笼小笼包,肉馅儿的,这家素馅儿也卖,不像有些地方懒省事,走量就只卖肉的。
他们这儿吃小笼包不兴蘸什么醋碟蘸辣椒,空口就吃,准能吃出老板的水准。
程纵看许野汶吃的斯文,心想这种人干什么都赏心悦目,一边问他,“好吃吗?”
许野汶点头。程纵得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做的更好吃。”许野汶定定的看着他,他可不怯,又没撒谎。“我做的包子我妈都说好吃,有时间做给你尝尝。”程纵一点儿没在吹的,程领军说他干啥啥不行,做饭倒像个样子,想让他出来干餐饮,曹青萍没同意,说太累了,家里又不缺钱,不干不干。曹青萍是基于程纵没有这个意向才这么说的,但凡程纵表露出一点兴趣,她一定拉着曹青雾给程纵打下手。反正在她眼里,曹青雾也是个游手好闲的,靠点谱,但也没那么靠谱。她家里的男人都是让她操心的命。
吃过早饭,许野汶回家看岳国妮,她还没起来,想来是病得重。许野汶伺候她吃药,她糊里糊涂的说:“文文,你爸回来没啊?”
许野汶动作迟滞,汤勺碰着碗,叮当脆响。他说没有。
岳国妮发出一声喟叹,她说:“我梦见你爸回来了。”
许野汶不搭腔,在这方面,他俩简直像有仇。岳国妮期许自己儿子回来的同时,不忘贬低那个把她家给搅散的女人。许野汶不理解她,好像犯错的只有自己母亲一样,难道父亲就没错?原则上来说,这两个人都不可原谅,最应该跟他相依为命的是岳国妮。但岳国妮苛刻的教育在不知不觉间又把他给推远了。许野汶感到透不过气,每当他看着满院收拾停当的废品,他的人生好像就开始在跟这些纸壳,废铁,易拉罐,旧家电周旋了。
出生在鸡窝还想当凤凰。
人就是这样的。
“你最近回来总是很晚。”岳国妮问他。
他说:“考试越来越近了,在同学家补课。”
岳国妮默然,她明白家里这样的条件是不可能让他的同学来学习的,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她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估计肺管子都得气炸。
深秋的风再刮两回,天就持续的阴沉着,看样子像要下雪,冬天怎么来的那么早。程纵围着曹青萍给他买的厚围巾,去学校给许野汶送衣服。许野汶站在校门口,看见程纵头上的毛线帽,围的只能看见两只眼睛的围脖,黑葡萄似的双眸闪烁出微光。
“学校冷不冷?”程纵连手套都戴了,他给许野汶也带了一双,露手指头的,方便许野汶写字。
许野汶凝视着程纵,看他浑身上下裹的圆滚滚毛茸茸的,只道真听话,有种乖顺的可爱。“你帽子上怎么还有球球?”许野汶要被可爱坏了,有点儿想弄他。
程纵摇摇脑袋,帽尖的圆球晃晃,他说:“不知道我妈怎么买的,有球的便宜吧?”
大抵是许野汶目光中的侵略性太强了,程纵愣了下,小声嘀咕,“干嘛这样看我。”
许野汶都要把程纵看的不好意思了,程纵自己扒拉下围巾,叫许野汶看他的脸,说:“你看我是不是胖了?我妈说我脸圆了。”程纵说到一半,凑到许野汶耳边,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好像肚子也开始圆了。”
许野汶蜷了蜷手指,忍住没摸。他俩还在大门口站着。他把围巾给程纵拉上去,不让程纵露出湿红的嘴唇。程纵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气息,许野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很久没有发泄。
“没胖。”许野汶觉得没胖,程纵脸小,太尖了显寡,发点腮好看,挂得住相。看着也顺眼。
程纵反驳说我都上称了,胖了八斤,太可怕了。许野汶弹弹他帽子上的小球,说胖屁,多吃一点。程纵瞪眼说你怎么能在零零一面前说这种粗话,还有在我面前也不准说。许野汶朝他挑眉,程纵看的一愣一愣的。
“别跟别人这样啊。”程纵叮嘱,一边狐疑的问:“最近有没有人给你写情书?”
“有。”许野汶老神在在。
程纵嗔他,说:“那你怎么回的?”
“不好意思不可以。”许野汶跟邀功似的,低声跟程纵说:“想周六。”
程纵被他一句话给说脸红了。
天冷起来,曹青萍开始给程纵烧热水袋,烧俩,叫程纵一脚蹬一个,还给程纵开上了电热毯。程纵晚上睡个觉,第二天起来大汗淋漓,头发黑漆漆的贴在脸上,还真有一种韵味。
许野汶放学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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