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闻。”程纵指头拧着草茎,柔韧的小草把他的手指勒出一条条印子,他本想把它连根拔起的,结果他才是摇摆的一方。
许野汶高高的鼻梁凑过来,贴在程纵脖子窝,程纵身体往后稍了些,许野汶在闻他。程纵屏住呼吸,指甲缝里扣进泥土,阻塞感令他蜷了蜷手指。许野汶的鼻息像风,一路往下走,停滞在他的腹部。那里的味道更馥郁,程纵吸着肚子,赧然的推许野汶的脑袋。他沾着泥土的手指抓许野汶的头发,不知所措道:“你别……”
太变态了。程纵说不出口,许野汶贴上去,一下热起来,草地倒是凉的,小草抗议的搡在他们的脖儿,他们的手臂,扎着他们裸露的肌/肤,他们也只是无动于衷的躺着。
夏天像火炉,他们是夏天里的炭,烧不尽的余烬。
许野汶居然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了,他环着程纵的腰,脸埋在程纵的腹部,安然入睡。程纵手掌搭在他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很热,程纵睡不着。晚风疾劲的刮,许野汶在他肚皮埋了埋脑袋,程纵觉得许野汶把他当成了妈妈,程纵默默叫许野汶宝宝。程纵的手指谱写着摇篮曲,许野汶睡的香甜。
程纵真有耐心,许野汶睡醒是在一个半小时后,他睡蒙了,程纵趁机吻了吻他沁汗的鼻尖,许野汶眨眨眼睛,瞳孔里有两汪水儿,程纵看的很窝心,想跟他亲嘴,他倒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缓慢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十一点了。
许野汶把程纵送回家,自己刚进家门,就见岳国妮从堂屋里出来,像是一直都没睡,在守着他回来。他睡的很舒展,第一反应竟不是怕,他有点没所谓,叫了声奶奶就要回屋。岳国妮厉声道:“站住。”许野汶心脏发紧,立在原地不动。
“去哪了?”
许野汶缓声说:“去同学家看电影了。”
“这么晚了,看什么电影?”岳国妮的目光真有劲儿,看的许野汶一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子低下了头。
许野汶酝酿一番,声音又轻了些,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我下次不看了。”他惯用这样的语气,听上去很没有攻击性,像在服软。包括他当时跟程纵说‘我就看看’的时候一样,像撒娇。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从他记事起,就是岳国妮在带他,他还在读小学,就知道不能跟岳国妮犟,犟了会挨打,会没饭吃,会被罚站。后来他在课本上看到变色龙这个生物,莫名就想到了自己,那是他潜意识里的第一次觉醒。
岳国妮对这种说法并不买账,她说:“你最近总是往外面跑,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染上什么不良嗜好了?”她连坏习惯这个词都不肯用。
“没有。明天开始我不出去了。”许野汶顺着她的话来,她又站在灯下把许野汶教训了二十分钟,才让许野汶去收拾洗漱。
许野汶开始卖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其实很想跟程纵说一声,但这日岳国妮为了看他守不守规矩,也没有出门,他就不方便行动了。
程纵在河边等了许野汶半天,许野汶都不来,蚊子在程纵胳膊上咬了好几个包,程纵实在受不了,顺着路往许野汶家去了。
岳国妮坐在院子里搓麻绳,堂前吊的那盏灯泡映的院子里的土地昏黄一片,许野汶的窗口是整个院子里最亮的地方,程纵送他的那盏台灯正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着。大门响了,许野汶放下笔,岳国妮比他更快的开门,门外站着浑身冒热气的程纵,程纵看见岳国妮,驯顺的说奶奶好。
她堵在门口,那架势跟不省事的许野汶一模一样,程纵终于知道许野汶的脾气是哪来的了。
“有什么事吗?”岳国妮问。
程纵往里面探头,说:“我找许野汶说两句话。”
“他写作业呢,什么话我转达给他就行。”
程纵听了一愣,岳国妮的态度令他很不舒服,这合适吗?哪有家长这样的,许野汶又不是小女生,见一面怎么了。彼时程纵还不了解岳国妮,他还没有见识过她的威力。程纵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他固执道:“我跟他说完就走了。”
岳国妮的脸色并不好看,程纵的执拗显得她很不通情达理,许野汶就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他说:“奶奶,我跟他说吧。”岳国妮冷冷的瞧了许野汶一眼,站在院子里不说话。
许野汶叫程纵去门外,他们的声音压的很低,程纵好小声的说:“你奶奶怎么这样。”
“嘘。”许野汶不让程纵说岳国妮的坏话,他勾着头,对程纵说:“这几天先不要见面,过一阵儿吧,快开学了,我到时候去找你。”
程纵很难理解,他问:“为什么,我只是跟你说两句而已,她都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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