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热的空气被冲淡,雨气渗透墙壁,渗透地底的水泥,世界好像变成了一张深蓝复写纸,什么都能在上面留下痕迹。水痕深深浅浅,蜿蜒出一条刚被探索的地图形状,如果可以发现新大陆,他们是否也能成为哥伦布?
程纵眼前空白又空白,他就像落雨时的水洼,因为雨点的敲击而动荡,泛滥的涟漪集结起他身体里的电流,过电感令他酥酥麻麻。他的双唇再也无法并拢,只能半张着换气,彷佛不呵出点什么,他就要完了。
许野汶摸黑伸长手臂拽纸巾,程纵听见纸张剥离时的‘叭’声,窗外的雨不停下,树叶婆娑,窗缝和门缝被风吹出萧瑟的震颤声。滴滴答答,水珠连成水线,时光骤然倒流,世界率先在程纵身体里醒来。
许野汶正拿着纸巾给他擦,他缩了下,许野汶问怎么了,他只是抓着许野汶的手不说话。
后来他们平躺着聊天,程纵说,你那天好凶啊,翻脸就不认人了。许野汶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描摹出风扇的形状,他的目光开始在半空画扇叶,一横一折的弯绕。他其实并不想回答程纵,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对程纵说出去。但程纵就这样躺在他身边也并不坏。
“知道我家是这样了,你还会想来吗?”
程纵说:“不想来,那我站在门口是干嘛。下次吵架,能不能换个吵法,不要不理人啊。”
许野汶像是笑了,说:“谁要跟你吵架。”
“你。”程纵声音里也带着笑,喃喃道:“不然你骂我好了,打我也行,比你不理我强。”
许野汶:“真的吗?”
程纵扭头,幽幽道:“假的。”
雨在后半夜停了,他们盖一条被子,掩住肚脐,横着盖。卷着卷着,纤长的四肢就卷到了一起。翌日醒来,天光大亮,许野汶到点就起床,程纵睡眼惺忪的问几点了,许野汶说七点。
岳国妮烧了早饭,许野汶没有叫程纵起来,一夜暴雨地面变得不再坚实,柔软的像铺了弹簧,人踩上去就像在上面跳舞,跳不好就要摔跤。许野汶说地太滑了,叫岳国妮今天不要出去了。
一直到九点,程纵才睡醒,他睡得很沉,醒来时看见许野汶在桌前学习的背影,程纵支颐看了一会儿,心生欢喜。许野汶的声音突然掷响:“再这么看,等会儿写错题算谁的?”
程纵脸一红,心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边磨磨叽叽的下床,说许野汶你的裤子太大了,我穿上要掉。许野汶给他找皮带,黑色皮带扎上叫他显得复古摩登,许野汶的皮带,程纵要用最里面那个扣眼儿。许野汶低着头,手指掠过程纵腰身,细的,没话说。程纵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许野汶把皮带给他穿好了。
“饿不饿?”许野汶问他。
程纵摇头又点头,许野汶说他奶奶煮了小米粥,还有菜馍问程纵吃不吃。程纵说那多不好意思啊,然后老老实实坐着让许野汶给他盛饭。
许野汶还要刷题,程纵吃饱喝足该回去了,不然曹青萍担心他。程纵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说:“咱俩和好了,啊。”啊来啊去的给许野汶强调,怕下次他再来许野汶不认人。不过下次他再来就不在门外站了。
程纵神清气爽的回去,曹青萍在上班,他玩了会儿电脑,又到床上补觉去了,一觉睡到下午。地上都干的差不多了,他骑着车去找曹青雾。
曹青雾在家洗车,程纵进门就说:“舅舅,想要个台灯。”
曹青雾叼着烟说:“你看你舅舅像阿拉丁神灯吗?天天来我这儿许愿了。”
“好舅,我记得你这里有一个,你又不用,给我吧。”程纵上屋就开始翻,曹青雾在后面哎了好几声,他都当没听见。
“什么东西都叫你惦记上了!”
程纵可谓是满载而归,曹青雾把别人送的葡萄干巧克力也给他了,还当他是个小孩。程纵回家把许野汶的衣服洗的干干净净,挂在阳台,等它晾干。曹青萍以为那是程纵新买的衣服,也没顾上问,下完雨诊所多了几个生病的娃娃,她都忙的脚不沾地。
程纵再上许野汶家里是三天后,许野汶没有来找过他,程纵一点儿也不在意,毕竟他已经知道许野汶家在哪了,许野汶不来他就去!
他左右手都提着东西,上门的时候岳国妮不在家,许野汶推开门,接过他手上的东西问是什么。
程纵大咧咧的进屋,不下雨许野汶又铺了凉席,他瘫在许野汶的床上,说:“你的衣服,还有一个新台灯。”
许野汶拆出台灯来看,立式的,三个色温可以调节。他说不用。
程纵躺在床上喘气,天太热了,风扇转出来的风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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